见到上辈子的夫主,沈若梅的心‘咯噔’一下,脸也随之刷的一下变白了。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正颇有兴趣的朝她这儿看呢,沈若梅赶紧低下头,连茶也不喝了,赶紧结账走人!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李大官人笑了。
这个女孩儿挺有意思的,见到他这位吉州首富,竟然没有像别的花痴少女似的,对他频送秋波,恨不能立刻在他面前脱光了;也没有像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似的,含羞带臊,欲拒还迎,试图勾起他的兴趣。
只有她,见到他倒像见了鬼似的,脸都白了,茶也不喝就逃走了!
他有这么吓人吗?
还她欲擒故纵的另一种手段?
不管是真吓人也好,欲拒还迎的手段也罢,反正李大官人已经对她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兴趣了。
“李长,去,跟着那个姑娘,看看是哪家的。”
一个身形消瘦的长随‘喏’了一声,倏地跟出去了。
另一个跟李大官人喝茶的朋友笑着说:“大官人这是要再娶一房姨娘的意思吗?”
李大官人呵呵笑着说:“闲着无聊,再弄进府一个逗逗闷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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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梅失魂落魄的跑回家,一进门儿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倒在炕上蒙头就睡。
今天一连遇到了两个冤家,她得好好平复平复她的心情。
躺下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沈若梅醒过来了,下地穿鞋去找吃的,一到外屋,李巧莲一看沈若梅醒了,就殷勤的说:“梅儿醒了?饿不饿,嫂子去给你煮碗面吃吧。”
沈若梅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巧莲。这贱人最是个拜高踩低的了,因为自己不明不白的失踪那一年,她平日里没少说风凉话,今儿咋这么热情起来了?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这时,老娘从外屋走进来,一脸凝重的跟沈若梅说:“梅儿,你过来,娘跟你说点儿事儿。”
原来,刚才沈若梅睡觉得功夫,有人上家里来给沈若梅提亲来,提亲的人在吉州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乃是吉州首府李大官人呢。
媒婆说了,只要沈若梅肯嫁过去,进门儿就抬为贵妾,而且还能给他们家千两银子的聘礼,还能给她爹娘一座宅院,一匣子金银首饰……
没等听老娘说完,沈若梅就激动的叫道:“娘,我不嫁!我绝对不嫁,我死都不嫁给他的!”
沈大娘听了,松了口气,说:“好孩子,其实娘也不喜欢你嫁到大户人家去,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只是你从前一直想嫁到大户人家去,所以他们来提亲时娘也没有拒绝他们,只推说等你爹回来再商量商量,既然你主意已定,娘明个就把这门亲事给回了吧。”
李巧莲一直在边上听着呢,那会儿媒婆上门儿的时候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还以为她小姑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那样的话,她这儿当嫂子的也好歹能借上点儿光啊,这会子听小姑子说不干,李巧莲急了,道:“梅儿啊,你别怪嫂子多嘴,叫我看,嫁到李家比嫁给那个二狗强多了,李家虽说是做妾,可李家的妾也比二狗的媳妇尊贵千倍百倍,你想想,要是嫁到李家了,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不愁吃不愁喝,银子可劲花,想买啥就买啥,不比嫁给给个跑堂的好千倍万倍吗?”
“啥?你说啥?啥跑堂的?”沈大娘一脸的疑惑。
沈若梅一听这话,一下子炸了:“好你个李巧莲,怪不得那个死二狗连我的老家都知道呢,原来你早就跟他窜通一气了,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司二狗是谁?你俩说啥呢?你们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啊?快说呀……”沈大娘被闺女和媳妇给锵锵懵了,拉着女儿喊了起来。
李巧莲冷笑一声,说:“娘你还不知道吧,梅儿这一年在外头可没闲着,帮您找了个跑堂的好女婿呢,如今您那女婿就在咱们家附近租了房子,还时不时的跟梅儿见一面呢。”
“啊?你…。你别瞎哔哔,梅儿才不会干那样的事儿呢,是不是梅儿?”
沈若梅恨恨的瞪了李巧莲一眼,说:“对,我才没有干那事儿呢,那个死二狗要长相没长相,要人才没人才,要银子没银子的,我咋可能看上他呢?”
“哈!”李巧莲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说:“我说梅儿啊,事到如今你就别遮着瞒着的了,我跟娘都不是外人,你到底咋想的,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说说吧。”
“啥咋想不咋想的,我跟那个死二狗就是啥事儿都没有,你少血口喷人!”沈若梅一口咬定自己跟二狗没有关系,反正她就是不承认,料那李巧莲也拿她没办法。
谁知,李巧莲更狠,一张嘴就放了个大招:“开始我也以为你跟他没啥呢,就他那样的,咱们屯子瘦丫都不带看上他的,你怎么可能看上他呢?可是,他却知道你左乳上有颗黑痣,还知道你是白虎(没有体毛的女人),知道的这么详细,也由不得我不信啊!”
沈大娘和沈若梅一听这话,都傻眼了!
沈若梅做梦都没想到,二狗竟然跟李巧莲串通起来,二狗还把她那么隐私的事儿跟李巧莲说了,简直羞死个人了。
沈大娘刚开始震惊无比,随后一股恼羞成怒的感觉汹涌而来,她上前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沈若梅的背上,叫道:“你个死丫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你快给我说。”
“还能是咋回事啊,就是梅儿妹子跟那个二狗呆出感情了呗,不然李大官人又有钱又有势的,她咋能不干呢?只是真不知梅儿相中哪个二狗啥了,我盯了他这么多天,也没看出他身上有那一点儿好啊?难不成是我看不着的地方厉害?”
李巧莲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沈大娘气得呼哧带喘的,呵斥了儿媳妇一声后,紧紧的揪着沈若梅的衣裳,说:“梅儿,你说,那个死癞皮狗是不是强迫你的,你别怕,老实跟娘说,要是他真是强迫你的,娘给你做主。”
沈若梅也想说是被二狗强迫的,但是不行啊,她要是那么说了,以她老娘的性子,肯定得把二狗告到官府去,到时候,她跟二狗窜同杀牛奎娘俩的事儿不就露出来了吗?
“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是咋想的。你个死丫头,你要气死我吗?”沈大娘见沈若梅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气得又上去拍了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