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指了一下站在房檐下的牛小宝，牛小宝看着牛四，脸上没有一丝悲喜，但他看牛四的眼神完全不是看自己爹的眼神。
罗卿卿忽然觉得很心酸，她冲着牛小宝招手：“小宝你过来。”
牛小宝跑过来：“是给我买糖回来了吗？”
“大人已经让衙役哥哥去买了，等会儿就能吃了，小宝，你怎么知道这把刀的。”罗卿卿伸出手拉住牛小宝的手，紧紧地握住。“小宝，有什么话全都可以和姐姐说。”
“牛小宝，我是你爹啊，你敢说。”牛四被衙役抓着，目呲欲裂的看着牛小宝。
“你不是我爹。”牛小宝吼的更大声，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姐姐他不是我爹，他是个畜生，他拿家里的钱给戚家的娘子买吃的，我和我娘都快饿死了他也不管我们，我从来都没吃过糖的味道。
但是别的娃子们都说糖是甜的，是我没吃过的味道，吃了就会忘记最苦的味道。
姐姐，我爹他天天打我娘，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听到鸡叫声，我醒来发现我爹不在家，过了很久他才回来，还一身血，手里拎了一把刀，我娘让我赶紧装睡。
我爹回来了打了我娘一顿，还把她带走了，之后我就没见过我娘了，他还不让我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说要是说出去，他就杀了我。”
罗卿卿一把将喊的嗓子都哑了的牛小宝揽进怀里：“小宝乖，姐姐都知道了， 一会儿大人就会把这个畜生关起来的。 ”
“姐姐，我娘是不是在厨房里，你们是不是找到她了呜呜呜……我想去看看她，我娘什么好东西都没有，牛四他不喜欢我们，他只喜欢戚家娘子。”
牛小宝的哭声让罗卿卿的心碎成了饺子馅，他才多大啊，那么小。
牛四笑了，一扫前面的憨厚形象，脸上都是阴鸷：“我杀了又怎么样，她们女人的命又不值钱，大人，您是个好官啊，我就是杀了两个女人而已，还是两个该死的女人，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