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3节</h1>
没了卓承淮的声音,兆志也安静下来,紧跟没多久功夫也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两个书童松了口气,砚池在这看着两个人,润墨趁机跑回去寻了曹佳来接他们。
曹佳听了心底真是无语极了,大白天的在酒楼喝醉了?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心底骂归骂,最后还是点了一众小厮家丁亲自坐着马车直奔酒楼。
第二日兆志清醒的时候觉得头痛难忍,忍不住□□一声,曹佳站在他身边忙凑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发热才站直身子翻了个白眼:“哟,陈大举人醒了?今日还和承淮一同喝酒去?”
兆志闻言苦笑的爬起来,半靠床头坐着道:“昨日真的不是故意的,承淮他…唉…总是不好受…我不过舍命陪君子罢了。”
曹佳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二人,回头拧了块热帕子递给他:“就是心里难过才不能喝这些酒呢,你不知道承淮早晨起来从他房里走到大门口差点摔了三四跤,要不是砚池机灵今日家里怕是要请郎中了!”
兆志摇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他二十多年怕是头一回醉成这幅德行。我看下半晌他就要告假回来了。”
兆志猜的没错,卓承淮的确告假回来了,然而却不是下半晌,是巳时就回来了。
重新回到家的卓承淮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直接派人喊了兆志去书房,想商议一下后续该如何。
二人一人一杯热茶,温热的茶水舒缓了宿醉的胃,热气袅袅中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喝完了一整杯茶卓承淮才放下茶杯满足的叹口气道:“真舒坦…”
兆志赞同的点点头,也放下茶杯主动问道:“现如今卓连仁也已经押解回京了,也肯定活不了了,只是你这…打算怎么办?”
卓承淮皱起眉头,犹豫许久才回答他:“我的确是巴不得让他们赶紧处斩,但是…虽然我不愿意,卓连仁死了的话我怕是要守孝…那……”
兆志也思索一会:“现在守孝对你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回过头来还是庶吉士,还能跟着下一科散馆,若是入了仕再丁忧,那能不能起复就两说了。”
卓承淮咳了一声,发现兆志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他早就想清楚了!只能低声点明:“若是我要守孝的话,我与芝芝的婚事怕是...又要耽搁三年?”
兆志脸色一变,褪去了满脸关心的神色,严肃道:“那又如何,咱们本也没想让芝芝早日出嫁,就算等到十八又如何?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卓承淮一脸不出所料,果然兆志肯定这么说,他想了想玉芝九月才能及笄,那时候卓连仁怕是已经...唉,多等就多等两年吧,反正丁忧他也是回书院读书,离玉芝也近些。
兆志看着卓承淮一脸无奈自己还不高兴呢,这人真的是天天惦记他妹妹!完全忘了人家小儿女已经订亲了,惦记也惦记的光明正大的。
兆志回到卧房气的多喝了好几盏茶,曹佳见他气呼呼的有些好奇:“一大早不还与我说要体谅承淮什么的吗,不过去了半个时辰怎么回来就变了个模样?”
兆志恨恨道:“对他好有什么用!日日惦记咱家妹妹!”又把卓承淮的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问曹佳:“你说说,他那个爹还没被斩了呢,他想的可真够远的!”
曹佳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人家惦记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你愿意让芝芝嫁给一个不日日惦记着她的人?”
兆志被一句话堵住,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的,但是根本想不出任何话反驳自己的小妻子,只能放下茶杯“哼”了一声不说话。
曹佳看着好笑,转移话题道:“来之前爹娘给了咱们银子让咱们在京城与芝芝置办嫁妆,先前你们一直忙,现在我看承淮的事儿已经了结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兆志还真不是故意不想起这茬的,这到京城来事儿是一桩接一桩,再加上柏学士的书们,他是真的忙的没工夫去置办。现在的确是该忙活起来了。
他拉住曹佳的手道:“那些金银首饰什么的我也不懂,还是得托给你,但是房啊地的多少也得置办点,我看承淮这次入了彭尚书和柏学士的眼,日后怕是就是要做京官了,怎么地也得在京郊置办几个小庄子,好方便芝芝吃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曹佳倒是低头认真想想道:“若真的定了三年后,金银首饰什么的就只买足金足两实惠的就成了,样子拙一点子没事儿,现而今再时兴的三年后也没人带了,不若到时候直接融了再打新样式。”
兆志寻思曹佳说的有理,又略带疑惑的问道:“那为何不三年后买现成的?”曹佳又无语了,好半天才回到:“不止金银,玉器宝石是不是都得屯着些,这些可都得提前慢慢挑,且你以为金价一动不动在那儿?你可知三年前的金价与今年的金价有何区别?”
兆志哪里知道这些,闻言败下阵来:“好好好,你做主,你觉得如何好咱们就如何做,那这件事就麻烦佳儿了!我明日就出去寻寻庄子和地去!”
临行前陈三郎和李氏大方的给了他们一万两银子,存在银号里让他们置办嫁妆的时候随用随取。这一万两别说在府城了,哪怕在京城都能来一副十里红妆了!
曹佳知道陈家是有几分家底的,但是真的没想到陈家家底竟然这么厚,嫁女儿竟然直接给了一万两,并且言明不够再给。
兆志见曹佳呆住了,忍笑拉着她坐在床边,自小时候一家子饭都吃不上开始讲起,平平淡淡的语气娓娓道来反而更是让听的人心酸,害的曹佳哭的一抽一抽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第195章 巧了
兆志心疼的拍了拍曹佳哄道:“莫哭了,现在日子不都过来了么,咱们家发家全靠芝芝,你可知光那一个去年刚开的点心作坊一月能得几钱?”
曹佳抽抽噎噎道:“就...就咱们每日吃的新鲜糕点吗?”兆志笑道:“这点心作坊甚至都没有对外开售,只是接一些大户人家每月的定制,一个月净赚六七百两是不成问题。若是有什么人家要办什么春会秋会的,那怕是一个月就上千两了。”
曹佳倒吸一口冷气,这...沉默片刻她开口道:“这东西是芝芝想出来的,咱们不能要,日后这个作坊和这个法子就给芝芝做嫁妆吧,这种细水长流的买卖还是得多给她几个,才能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兆志欣慰又感动的搂住曹佳,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羞的曹佳满脸通红。
小两口商议好了第二日就各自行动,曹佳带着丫鬟们和三五个小厮去京城出名的几个银楼里逛逛,还有一些专门卖舶来品的店,都在犄角旮旯里,兆志特地叮嘱她等他办完了在一同去。
兆志则忙着寻中人,因着银子足马上能付现银,不过七八日功夫就买下了两个离京城三十多里地的两个小庄子。
可是托付给中人们的想买京城的宅子就不好办了,自古京城的宅子都是必需品,只听闻有人买的却少听着有卖的,偶尔有一两家也早就被官宦们提前下手了,又怎么能流到市面上来。
普通民居和铺子倒是有几处要卖的,兆志又买了两个铺子,忙活了半个月才发现,在京城真的是有钱都花不出去,两个庄子加两个铺子再加上曹佳买的各式头面,一共才花了三千两出头,离一万两还远着呢。
正当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远在府城的李氏也开始了第二轮围追堵截逼婚之路,兆勇兆亮二人被催的面比黄花,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摆脱不了爹娘的魔音,因为现在!沈山长!竟然与他们站在了一条船上!
日日看着最尊敬的山长和最亲近的爹娘愁眉苦脸看着他俩叹气的样子,二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不孝了?
兆勇兆亮索性破罐子破摔,无赖的寻上沈山长道:“我们兄弟二人知山上与父母是为了我们好,可自己着实是寻不着了,若是山长有何认识的好姑娘只管与我爹娘说,我们别无所求,只求爹娘高兴!”
这番话一说出来几个催婚的人都有些内疚,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竟然说只要爹娘高兴自己就别无所求?!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山长首先放弃了,他跟着催婚一方面是有些替陈三郎李氏着急,一方面是女儿曹太太也托到他面前让他劝劝两个孩子,还有就是自己的几分私心了,这兄弟二人若是寻了好亲家,日后也是兆志的助力。
现如今嘛…看着面前面色诚恳的两个人,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让他们先回去好好读书。
当日二人就迎来了久违的安静,送餐时候没有杨嬷嬷的魔音穿脑,去上课也没有沈山长别有意味的眼神,甚至二人晚上大着胆子回了趟家,陈三郎与李氏竟然一句与亲事有关的话没说!让两个人欣喜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