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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山月脱掉裤子,胸衣,再是纯白色的内裤。花洒的水从头浇到脚跟,身上还留着一件薄款的黑色吊带。
她看着朦胧的镜子,手触及镜面冰冷的雾气,然后抹去。
露出一张艳丽白皙的脸,妆容被水从了大半。微红上扬的眼尾,清澈乌亮的眼眸。
眼是水波横,眉似远山淡。
吊带被水湿透,紧粘在身上。勾勒出细窄的腰段和饱满的胸。
她脱掉唯一的布料,浑身赤裸的站在花洒下。只有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会想到。
第二天早上
“月月”
吴妈在门口适当性的敲门,提醒她今天要去一个慈善性质的演奏会。
乔山月打开门锁,吴妈捡起地上零星的衣物念叨着
“宝贝,先生和她们已经在楼下准备好了。”
吴妈的身材有些发福,小时候爸妈没在家里,晚上害怕就会偷溜到保姆房,被吴妈抱在怀里睡像被个有软有暖的娃娃呵护着。即便长大后清楚她们之间的主仆关系,但她给乔山月童年的那份安全感没人可以代替。
所有人坐在餐桌上,乔其伟的左边有个空位,右边坐在赵婉珠。赵恩妮坐在她的下位,对面的位置也是空的。
周毅山不在
乔山月做到空座上,只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三明治荷包蛋还有牛奶,她没有动。
“吴妈,你知道我早上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这些东西。”语气里隐隐藏着不悦。
“月月”
乔其伟打断她。
赵婉珠接着话茬道
“今天的早餐是我做的,都怪阿姨没有弄清楚你的喜好。”
乔山月恍若未闻把盘子里的东西倒在垃圾桶里,转头吴妈说道
“我想吃你煮的面”
“山月”
乔其伟有些恼火,他把手里的报纸收起来说道
“怎么越大越没没规矩,谁这样教你的?”
赵婉珠在她对面打圆场笑道“其伟,月月喜欢吃面就吃面吧,女儿就是应该宠着的。”
“我去给她煮”
她笑的明明温柔亲切,实际上却是在蜜里藏针。吴妈做事谨慎细心,怎么可能瞒着她乔山月的喜好。
赵婉珠这么做不过是在试探她而已
“赵阿姨,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你是我爸娶的,讨好他就行。”她调侃的朝着乔其伟的方向努了努嘴。
“更用不着来试探我。”
“山月,你可以好好说话吗?”赵恩妮眉间微蹙,秀丽的脸上带着怒意的维护赵婉珠。
听到她说,乔山月觉得莫名心烦气躁,加上刚刚起来,脸上更是没有好脸色。
“好啊,我好好说话。”
她冷笑着双手撑在桌面,看着赵婉珠略带挑衅的开口说道
“您要是这么乐意做饭做家务,可以每天抢着干,让我爸开一份保姆的工资给您。”虽然用“您”但字里行间充斥着的是高高在上的鄙视。
“乔山月!”“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你阿姨。”
乔其伟的手在桌上狠拍一下,陶瓷的餐具发出尖锐又清脆的碰撞声,他响亮的声音如洪钟震的她心颤。
乔山月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她强忍着
“爸,我的态度重要吗?你再婚的时候问过我的态度吗?你娶这个给别人生了两个拖油瓶的女人的时候问过我的态度吗?你知道别人怎么看你,看我们乔家的吗??”
“这些你都不在乎,就像你从来都不在意我的想法。但你忘了,我是你的女儿,我和你一样的自私。还有,我愿意叫她一声阿姨就已经是我对她最大的忍让。”
“你还是让她少来我面前碍眼吧”
乔山月丝毫没有顾忌赵婉珠惨白的脸色,她反而觉得畅快。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从第一面就觉得反感。
“乔山月,你凭什么这么说妈?”“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赵恩妮有些失控的声音站起来朝她大喊。
“小妮!”
她那双柔情满满的眼里含着泪来想去制止她女儿冲动的行为,却又疲软的揉了揉太阳穴疲软失力的坐回椅子上。
“呵”“凭什么?”乔山月冷着脸重复她的质问,明艳的眉眼里带着冷漠和轻视。
“凭我姓乔,凭我妈是林家的独女。如果不是因为你妈飞上枝头,你现在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够了吗?”
赵恩妮羡慕她,又更恨她这副高人一等的模样,恨她极度显赫的家事背景,跟恨她光明正大的乔其伟女儿的身份。相比之下,她像个见不到光的小丑,臭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天日。直到终于有一天被拉到台面上,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种黑暗生活的时候,现实无情的扇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等她真正看到自己想代替的人之后,她才发现乔山月骨子里傲慢和艳丽像无数细密的银针一般反复扎在她的心头,时常刺痛的提醒她的自卑和异想天开。
', ' ')('“你.....”赵恩妮气的语无伦次,这些话像踩中了她的某个痛点一般,往她心窝子里搅。
她失去理智的崩溃叫嚷着,急切的纠正她
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她疯狂的反击,就像失去理智一般
“你、妈、已、经、死、了,人、都、被、火、烧、的、只、剩、灰、了。我妈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谁叫你这么高傲的,活该你妈没了.....”
“不要...”赵婉珠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却已经来不及制止赵恩妮的话。
她清楚林之韵在乔其伟在心里都地位,是原配又是亡妻。她想刺激刺激乔山月,可没想到现在已经过了度。局面显然已经超过了她能控制的。乔其伟的脸比刚刚阴沉百倍,成熟老练的眼眸里藏着她从未见识过的怒意。
乔山月愣住了,脸仿佛一瞬间变成了青紫色。
什么活该?谁活该?她为什么活该?心里犹如重石倒塌的钝痛压在胸口,剧烈的痉挛感从心脏漫步全身。
“月月,面好....”吴妈从厨房走来,显然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
刚到她手边
只觉得手里份量一轻,接着耳朵来就是赵恩妮哭天抢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来不及制止,滚烫冒气的面就已经被浇到了赵恩妮的身上。
本能的反应让她用手捂脸,向后躲。滚热的汤汁和白色的面条落在她的手腕上,肩上,还有脖子上。
赵婉珠站在边上也被烫到手臂,但她来不及喊疼,吓直问自己的女儿“哪疼,烫到哪?”
乔其伟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件事,方才的怒气已经散了大半,他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作两步的去看她的伤势。
“赶紧叫救护车”他冲吴妈大喊到
赵恩妮做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刺耳连绵的哭声。
赵婉珠的眼里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姣好的面容上划过,手抓这乔其伟的西装袖口不停的摇晃,喃喃哭道
“其伟怎么办?恩妮会不会毁容啊?烫伤了怎么办啊,她快疼的不行了?”说完,又转头指着乔山月骂道
“这个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乔山月没有反应,但她的眼眸里藏着的狠辣让她觉得胆寒。
救护人员进来的时候,赵恩妮已经昏倒了。乔其伟陪同她们去医院,离开之前。他对乔山月说道
“今天你太过分了,演奏会不需要去了,马上给我去书房跪着。”
乔山月抬头,清澈眼泪灌满了发红的眼眶,但她依旧带着狠意赤裸裸的直视乔其伟说道
“爸,这才是第一次,如果你不能管好那个女人和她的拖油瓶。或者再让我听到她的嘴里说关于我妈的任何事情,我一定会让她付出真正的,实实在在的代价。”
周毅山喜欢晨跑
他听到客厅的钢琴声音,他很少听过别人弹钢琴。
黑色三角Steinway&Sons,这是一台很老的钢琴。妈妈用它弹奏钢琴曲,用它手把手的教自己弹奏。
Achille-ClaudeDebussy《月光》,乔山月的细长干净指尖熟稔的在琴键上弹跃,她穿着晚上演奏要用礼服裙。
杏色的抹胸礼服,露出她细白的手臂,和线条流畅的肩,美感的曲线在在锁骨处微凹。长及后背的直发有几缕简单的皮散裸露的肩上,发色如缎面一样的细腻。
她在哭
眼泪从她那双黑色明亮的眼睛里划落,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从她的微红的腮边滑落,沿着脖子滑落在胸前的衣料上。她仍止不住的抽泣着,瘦削白皙的肩头微微颤抖。
像个不愿意学琴的小孩子,在父母的威压下硬着头皮弹奏枯燥重复的曲调。
但周毅山知道,她这里的悲伤远不是被强迫学琴所能比的。
一曲《月光》结束
乔山月显然感受到了周毅山的存在,她仰头,手掌的无名指擦去湿红眼尾的泪珠。
“没有想到你会是我今天唯一的听众”
“我甚至以为,你刚刚进来是想要报复我伤害了你妹妹。”她自我调侃
“我不会那么对你”
听罢乔山月静默了几分钟,随后颇有乐趣的走近他。
事情开始好玩了
她端详的看着眼前的人,桃花眼应该是含情脉脉的,但他眼里却没有半点风流可言,再加上他英挺的五官轮廓,愈发显得他板正俊美。
百炼钢含绕指柔
周毅山被她看到有些耳根发红,红色再漫上眼窝。
他的眼神忽闪,细长睫毛在他眼睛开合的时候轻轻颤动,这是周毅山独有的干净气质。
乔山月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却硬是要迎难而上,她想知道他遮捂的眼
', ' ')('神里真正藏着的东西。
她凑近,再轻笑。周毅山被她的笑吸引,他看她,彼此温热气息在这微小的距离间开始缠绕。
他的眼睛很漂亮,平时冷冷的,此刻却含着些柔软。
乔山月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以为你们是一路人,但其实你和她们不一样,是吗?”
乔山月仰着头,贴近他。殷红柔软的唇开合着,湿热水红的舌尖在隐秘的暗处撩动。
周复一的俊俏的脖子根都开始出现绯红,他的声音平静又好像暗藏波澜。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
“那....你喜欢听我弹钢琴吗?”她笑着问他。
周毅山喜欢,他喜欢看她做任何事情。
“喜欢”
她走回钢琴前,全然没有刚才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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