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姬和小白边走边聊,小香姬则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路遇服装店,三人也没有落下。
路遇武器店或者符箓店时,三人也好奇地进去看。
而在她们在这座城里闲逛的时候,白娘子和小香姬,以及城主大人炎展家的小妹来到这座城的消息,也渐渐在城中传扬开来。
“这是谁传的?那位传奇先生的夫人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是谁开始传的不清楚,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那位先生一直未曾收徒,怎么可能会收一个小女孩当徒弟?”
“怎么?瞧不起我们女人还是怎嘀?要不要打一架?”
“那个女孩叫那位白娘子夫人为师娘,那不就是传奇先生的弟子喽?至于那位传奇先生为何收一个小女孩为徒,想来那个小女孩的天赋很厉害吧!毕竟那小女孩可是城主大人炎展的妹妹。”
酒肆里,餐馆中,无不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白云酒店的酒吧餐厅里,一群穿着黑色服饰,背上绣有一座连绵大山的年轻人,静静听着周边的讨论声。
他们是来自荆山学宫的学子,他们的山长是荆山虎王虎天啸,一只荒境老妖,这点大家都清楚,他们的山长也没瞒着大家。
学院里还有一些学子是妖兽,不过都学了海妖学院的方式,幻化成人类的模样,让人分不清楚他们是人是妖。
其中有个精壮的年轻人被人围在中间,他的修为不是最高的,但身体却是最为特殊的,因为他就是荆山虎王的弟子垦良。
此次各大学院跟随前来的学子数量其实不多,而且他们跟来这里也是来看看热闹,见见世面,顺便见识一下黑海的凶险。
真正过来参与这次万仙交流大会的,其实是各大学院那些已经毕业多年,但依然留在学院里修行,修为在地级天境之流的导师们。
当然,社会各界当中一些自诩修为够强的修士,也可以报名参与。
有些人虽然没有留在学院,但离开学院之后依然在修行,也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的地级天境修士,也都来了。
在这群荆山学宫当中,就有一些天境的超级巨兽,垦良只不过是个地级修士罢了,但他是虎王虎天啸的弟子,地位自然不同。
不多时,他们当中就有人看向垦良,“那位先生的弟子前来参与这次盛会,倒是可以借机看看他教导出来的弟子有多强。阿良,这可是你的机会,要是有机会的话……相信山长一定会很开心吧!”
天苍、万剑、海妖,三大学院,水镜、冰原、狐丘、荆山,四大学宫,外加神霄道宫,舍刀崖,被好事人合称九大修行圣地。
但这三大学院和四大学宫之中,也就只有他们荆山学宫的山长不是洪级境强者,此事一直让虎王虎天啸引以为悍,时常嗟叹。
可这种事情,他们身为弟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这次来此参与此次交流盛会,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的山长,为了他们荆山学宫扬名来的。
不过三大学院实力强劲,特别是天苍学院,这是一座历史最为悠久的学院,至今已经有将近两百年的历史。
相比之下,四大学宫的整体实力就要差上一筹了。
据说万剑学院和海妖学院,包括他们四大学宫,都是仿照天苍学院的模式建立起来的,四大学宫的第一代导师,也是出自天苍学院。
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力争四大学宫之首,和三大学院之间存在的差距确实让他们无法与他们争雄,但也可以坐望一下。
可现在听说那位建立天苍学院的首位山长,世人心目中的传奇先生居然收了个弟子,而且这位弟子也出现在了这次交流大会,这就不得不让人生出一些踩着小天香上位的想法了。
垦良默默喝着怀中酒,思索了下,便微笑道:“虽然我们的目的确实是想取个好成绩,但万万不可小觑天下英雄。更何况,能够被那位传奇先生看中的弟子,天赋怎么可能会差?就算年纪小些,也不是我们能轻视的理由,大家也不必过于兴奋。”
“阿良这话不错!”一位更年长些的中年人附和道:“且不说那位传奇先生的弟子修为如何,单就三大学院四大学宫当中,就有不少人值得我们注意的。天境修士我就不说了,他们的对手是我们。”
另一个中年妇人接着说道:“地级境中,天苍学院常易,万剑学院娄宇,海妖学院鲨克,水镜学宫宫柳,冰原学宫冷尘,狐丘学宫杜应杰,这些人都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和阿良相当。”
“狐丘学宫的这个杜应杰,应该是舍刀崖杜宗主的小儿子吧!身为一宗之主,他怎么会把天赋最强的小儿子送到狐丘学宫去?”
有人不解地摇头轻叹。
便有人嗤笑起来,嘲讽道:“想来是那位杜宗师自认不如狐丘学宫的那位山长吧!”
正说着,在他们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荆山学宫的山长不也同样不如狐丘学宫的古山长吗?”
年轻的声音有些年轻气盛,语气中自然难免带着嘲讽。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口出狂言?”
“呵!狂言?我说的这是事实吧!”少年不怕事大,冷笑道:“区区不才,舍刀崖杜弈流!要打一架吗?某可不惧!”
“狐宫学宫,舍刀崖!”
看着那两堆挨着的人群穿着的服务,就能看出他们是谁来。
“晦气,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一些狂犬!”
狐丘学宫中有人嘀咕起来,但是这嘀咕声明显有些大了,许多人都听到了,包括荆山学宫之人。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师娘,香姬姐姐,快点快点,有热闹看了,有热闹看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显然不止杜弈流,大家的目光都不由朝那个小女孩看了过去,简直就是万众睹目。
这个时候正是晚间用餐时间,所以餐厅里的人可不少。
小女孩面对这些目光,有些尴尬地吐了下舌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们是路过的,路过的。”
信你个小鬼!
不少人在心里吐起糟来。
但更多的人则是失笑起来。
明明气氛剑拔弩张的,可这样一来,却反而松了下来。
不过在笑过之后,大家还是看向荆山学宫和狐丘学宫,以及舍刀崖的那些人。
事实上,在场的人当,还有一些其他学院的学员。
他们也想让狐丘学宫和舍刀崖的人,试试荆山学宫的斤两,特别是荆山学宫那位声名赫赫的垦良。
虽说这家伙才刚进入地级境没有多久,但据说他在玄级境时,曾挑战过不少其他学院同为玄级的同道,几近无敌。
虽初入地级境,但其战力却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没有看到天苍学院的人,让小女孩不免有些失落。
毕竟她的师父可是创办天苍学院的山长,她也想看看天苍学院的学子,都有什么样的风采。
她觉得下次出门玩的时候,可以去一趟天苍学院。
小白和小香姬她们的模样都换了个,所以并不引人注目,而且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学院的服饰,大家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他们。
“古平,你真想在这里和我们较一场吗?”
荆山学宫的那个中年人看向狐丘学宫为首的那位狐丘大师兄。
那位狐丘大师兄也是上古人类模样,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妖类。
“这事可不是我们事先挑起的,怎么?自己侮辱别人,别不容别人也侮辱回来吗?”狐丘大师兄古平微笑道:“我很同意云先生的一句话,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怪得谁来?”
听到这话,小女孩歪着小脑袋,低声问旁边的小白,“师娘,师父说过这句话吗?”
小白摇头道:“不知道,他说过的话太多了,谁记得清楚。”
小天香又看向小香姬,小香姬才道:“这句话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出自上古时期世俗世界中的两位圣人所言,据说,上古世俗文坛有儒门,儒门半圣孟子问圣人孔子: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然而利其灾,乐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与言……圣人说: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小香姬的这番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旁边的人却都听到了。
于是大家在看向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都不由震惊,这个小女孩怎么看起来很有大学问的样子?
他们这些原始人,在读这些上古文言文的时候,大多都是一个头两个大,真正有高智商的读书人,其实很少。
各大学院教授大家时,也很少教这种上古时期的世俗文学,而是教导一些基础学科,现在就连上古语言都没教了,而是教华夏语。
何谓华夏?
有章服之美,谓之华!
有礼仪之大,故称夏!
于是这种华夏之语渐渐取代了上古之语。
相比上古之语的书写繁杂,华夏之语反而要简便得多,世人接受起来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想想曾经被复杂的蝌蚪文支配的恐惧,现在面对这种方块字,反而要觉得简单得多。
事实上,当初云不留在传播华夏方块字的时候,还曾想过,要不要把英语给搞出来?
毕竟将来搞电脑开发,搞编程代码,是需要用到英语的。但后来他放弃了,因为科技系统已经推衍出了汉语编程。
所以现在外面出现的电脑,各种软件代码,全都是华夏语。
但即便如此,名对这种文言文,大家还是觉得头大。
许多人对小香姬的这段话,完全听不懂,但就是这种云山雾罩的朦胧感,更加让人觉得这个小女孩不得了。
小天香也觉得小香姬好像很厉害,似乎比师娘还厉害!
这段话,她也完全听不懂,但却不好当着大家的面问出来,只好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不懂装懂。
这边小香姬在开小课堂,那边荆山学宫和狐丘学宫两边的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很明显,狐丘学宫也是不怕事的。
毕竟狐丘学宫的山长古月迁,实力比荆山学宫的山长虎天啸,可要高出一大境界的,狐丘学宫自然底气十足。
虽然事因舍刀崖的杜弈流,但舍刀崖和狐丘学宫之间,关系可以算得上莫逆,荆山学宫想要欺负,那得问问他们狐丘学宫同不同意。
就在大家觉得好戏就要开场的时候,有人站了出来,“各位,鄙视炎明,添为这白云酒店的总经理一职,大家可否给某个面子,各退一步。且不说这里是城主府的产业,就是在这白云城的规矩,大家也该守一守,白云城内禁止私斗,若有私怨,可各自去城外诛杀海兽以决胜负。且过两天便是万仙交流大会开启之时,若真想一绝胜负,到时再出手也不迟,大家以为如何?”
看到这个身形高大肥胖的中年人,小天香不由眨了眨眼,“原来明叔在这里工作,我说怎么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呢!”
炎明当初也是天苍学院的天才修士,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却是学院无数天赋上佳学子们的最佳写照。
曾经也是天才的一员的炎明,现在已经落后后来的天才许多,被无情的岁月磨去了棱角,当初的意气少年郎被磨成了油腻大叔。
“唉!没好戏看喽!”有些人遗憾地轻叹起来。
但就在大家遗憾时,荆山学宫当中有个少年站了出来,道:“炎经理,我记得白云城内虽禁止私斗,却是禁止地级境或之上的修士进行私斗,像黄级和玄级,是可以用拳脚来较量的,对吧!”
“咦?是极是极!看来还有好戏可看,甚好甚好!”
少年看向杜弈流,道:“我和你用拳脚打一架!可敢?”
“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