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处是血。
铁锈斑的味道,弥漫在鼻息间,令人窒息。
对于郭千莺的晕血,郭家和郭千莺本人平时都对这样血腥的场面有意识的回避,所以这几乎是从除了她父母去世的那一次,郭千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
“妈妈,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我好饿。”
“快了,快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转过身将女孩身上的毛呢外套理了理,“车子的暖气坏了吗?有点冷呢。”
“我看看,我再调高点。”前座开车的男人说。
车子转过山弯,男人叹了口气,“调不了了,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回头送去修一下。”
女人嗯了一声,“开慢点吧,山路不好走。”
“没事,我的技术你还不相信吗?”男人哈哈一笑,并不放在心上,随即声音高了几度,“诺诺,爸爸带你玩卡丁车开不开心啊?”
“开心!”女孩的声音还透着天真,“下次我要自己玩。”
“哈哈,好!”
笑声未落,车子骤然一个巨大的颠簸,男人忽的骂了一声,然后大叫起来,“坏了……”
男人和女人孩子尖叫的声音响起来,车身颠簸和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叫喊,唯有孩童的哭喊,童稚,尖锐,“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