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回答的船员又道:
“出现这样的事情,换做我也会选择查清楚再开启通讯——”
“毕竟在确认问题所在之前,谁都有可能是那个从中使绊的人。”
——
裘达尔出了总指挥室,就下到设备层里去了。
设备层虽然不像总指挥室,可它内部的精密程度连指挥室的各路触摸键都自愧不如。大大小小的设备竖立着,连着线和开关,还有无数闪烁的红绿点,透露出一股仪器才有的趣味来。
“卡文迪许少将。”今天值班的班长见到裘达尔就迎了上去。
“埃里克·芬里尔是在你们这儿吧?”
裘达尔问。她翻过了名单,在所有签到的人里埃里克·芬里尔的大名赫然在目,而他被分到了设备层。
“是的。”
班长对这个芬里尔印象还是很深的,一听裘达尔问,就答了。
说来也是没办法,飞船坠在卡洛里特后,他们的人员就显得格外紧张,最后为了加快修理速度,只好连埃里克这个被伊丽莎白公主“特别”吩咐过的特殊成员也算了进去,让他为飞船的维修出了一份力。
“埃里克·芬里尔。”
等裘达尔穿过一串的小道,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埃里克时,却见他正在调试一个变温器上的螺丝,穿的还是那身白色的军服,不过衣服明显灰蒙蒙的。
裘达尔把他喊下来,定睛一看,却见那个原本神采飞扬的青年已经大变模样了。他头发不再讲究的梳理整齐,乱蓬蓬的顶着,再见他因为修理满头大汗,放在原来肯定是要拿手帕好好擦一擦,结果这回直接用手背给擦掉了。
“找我干嘛?少将大人?”
埃里克满不耐烦的站定在她跟前,仿佛裘达尔就是来妨碍他工作似的。
“真是不一样了。”裘达尔挑眉,把他从头到尾一扫:“先前听琳达说你在设备层干的起劲,我还没信,结果还是真的。”
埃里克不答她,过了几秒又说:
“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的。”
“那你说说,我找你是干嘛的。”
裘达尔笑了。
埃里克前后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往这边看,才说:“换个地方说话。”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裘达尔更是讶异了,不过还是顺从的跟他来到设备层最靠外的一个隔间里头。
“这里是我平常休息的地方,原本是个杂物室,不过一般没什么人知道。”埃里克说:“我没住以前那个房间了。”
“摄像头我已经屏蔽掉了,所以在这里说话是安全的。”
“干嘛要换?”
裘达尔问:“以前那个可是让琳达羡慕了好一阵,你也不是个能降低住宿条件的人——”
“怎么说换就换了。”
“那里不安全!”埃里克反驳,随后又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接下来我要跟你讲的事情才是关键。”
“愿听其详。”
“出事那天,我给伊丽莎白公主通了话。”埃里克道:“很奇怪。”
“你要知道我是从不发表半点关于伊丽莎白公主不好的言论的,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为她死亡——她是整个星际联邦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英勇无双,足智多谋......我愿意跟随她见证星际联邦的辉煌。”
埃里克出神的喃喃道。
裘达尔思忖,这倒是没有错。
埃里克·芬里尔从小是个孤儿,父母是小星球的战士,在一场冲突中皆战死,他在战场上被前来安抚群众的安德烈捡回去。可以说从这个alpha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皇恩浩荡中,埃里克感激安德烈对他的爱护,后来长大了也如此忠心耿耿的为联邦着想。
而他会跟随伊丽莎白公主也就解释的通了:伊丽莎白是有目共睹的明日之星,在众皇子皇女中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安德烈皇位的公主。
“可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训练场倒塌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房间,因为公主赏赐给我的东西在里头,这可不能丢了。”
“我跑回房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存放赏赐的箱子大开着——你可别说是因为什么客观因素,东西倒塌之类的——我敢打赌,就算你们这飞船都毁的跟个破铜烂铁一样了,我的箱子也不会受任何委屈。而且我的密码只跟伊丽莎白公主提过。”
埃里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看向裘达尔:
“所以肯定是有人动了我的箱子,还从公主那知道了我的密码!公主怎么能这么做!”埃里克不可置信的喊了句,又信誓旦旦的说:“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如果那人是为了值钱的赏赐,可赏赐完好无损的在里头躺着。”
“可见这个人确实是想从我这儿拿个什么东西,但却不是那些赏赐。”
“而且我打赌那人肯定知道我折回了房间,也看到了箱子的情况——因为在我打算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那之后,我就小心翼翼的,能伪装就尽量伪装,混到人多的逃生舱里,直到飞船重新开始修理,我就顺势来到了设备层。”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你这飞船上有/奸/细。”埃里克一语道破,“而且还是利用了伊丽莎白公主的那种/奸/细!”
“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公主故意为之呢?”裘达尔反唇相讥。
“这怎么可能!”埃里克冷哼一声:“公主是联邦未来的继承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直而正义的,她不可能会让人去偷我的东西。”
“只不过她心地太善良,容易被/女/干/人利用!”
第70章 忠诚而聪明
总指挥室的灯光微微亮着, 自带的调温器将室内的温度调试的刚刚好,两张椅子摆放到相称的位置,中间是一个红漆小几,上头又添了一瓶卡洛里特陈酿和两个高脚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