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达尔抬眸,眼神如同利刃出销:
“你尽管试试。”
她压低了声音。
伊丽莎白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心下一紧的同时,终于决定招揽她。
裘达尔·卡文迪许在联邦内风头无敌,万人拥戴,如非特殊情况,伊丽莎白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斩杀她。
尽管这位少将的一些言语,已经将这个念头隐隐约约的挑起来了。
“跟随我吧,裘达尔。”
伊丽莎白柔声劝慰,又因为脸颊精致,让她即使只是一个动作,做起来都颇具美感。
“这个国家只拥有表面的祥和,内里已经肮脏不堪——父皇虽然竭力维持和平,却阻止不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
“只有跟随我,”伊丽莎白一字一句的道:“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未来,才能让这个国家真正的安居乐业,无外敌敢侵犯。”
“我只发誓忠于这个国家,可没说过要忠于某个人。”
裘达尔道。
“真是顽固不堪啊。”
伊丽莎白终于维持不住柔和的外表——她原本就不是个良善之辈。
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又将眸光转向裘达尔,带着些许的奚落:
“那就等着看......到底鹿死谁手吧......”
“裘达尔。”
说着,那头的伊丽莎白率先切断了连接。
于是那白衣美人的形象也跟碎片似的消失了。
“......”
结束了这通通话,裘达尔半躺在椅子里头,思考着一个问题。
“伊丽莎白已经是联邦无人可敌的继承人......她大可等到安德烈陛下传位给她......”
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动用她自己的势力,来侵占父亲原本就要转交给她的一切呢?
第72章 见家长
“砰!”
装潢典雅的大厅被打开, 似乎是用力过猛,刻着荆棘与玫瑰的木门前后颤了颤,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一个白色纤细的影子从里头走出来,细细的高跟鞋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似乎是因为主人心头存了火气或是愤懑,这声音格外的急促, 让人听了就心尖发颤。偌大的城堡里似乎是空无一人, 连平日里负责打扫的佣人都消失不见,完全没有烟火气息、纯白色的室内更显幽暗阴凉——明明是这个国家最奢华显贵的存在, 雕栏画柱的装饰品随处可见, 可透露出的却是皇家情谊的寡淡。
被紫藤花掩盖的走廊并不太长, 此刻又是正午时分, 于是花浓密的投下阴影, 斑驳了柱子的小块区域, 那人的裙摆坠曳,上层的薄纱罩出透明的质感,走了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她今天是发的什么疯?”
走廊的转角陆陆续续冒出来几个人, 或许是嫌天气炎热,就靠着花墙坐下了。
两女一男,衣着首饰皆精致无比, 其中一人穿的尤其突出,水红色的抹胸长裙勾勒出良好发育的身材, 手挽淡粉披肩,头上明晃晃的珠宝蔷薇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人便是安德烈一世子女之一的安德莉亚,不同于伊丽莎白的清纯圣洁, 这位安德莉亚公主长相颇为艳丽,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张扬。
眼见着伊丽莎白怒气冲冲的身影消失不见,安德莉亚难掩自己的幸灾乐祸,很是高兴的勾起唇角:“还能是什么事?”
“不过是善良温柔的面具被人撕裂了,恼羞成怒罢了。”
身旁年纪较小的苏西接茬:“伊丽莎白也太沉不住气,若我是她,肯定不会如此嚣张的参加那场出征典礼。”他们并不知道伊丽莎白真正发怒的原因,只当是因为她在典礼上骄傲放纵的表演让一些保守的大臣看不过眼弹劾了她,自己又拉不下脸面,只好生闷气。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安德莉亚不咸不淡的摇着折扇,“父亲病了,她又素来贤名在外,这个时候司仪礼官不去求她,又有谁能撑住场面?”
“我看罗素皇兄就比她合适。”苏西不满这一结果,小声嘀咕了句。
“苏西,”一直没出声的罗素闻言皱了皱眉头,唯恐她如此说话落人口实,只好劝道:
“伊丽莎白皇妹确实比我能力出众,这场典礼让她出面也无可非议。”
“我看她就是活该!”
苏西眉毛一挑:“皇兄你也不要再为她辩解了,”
“就单单是前段时间第三军团派出的精英全军覆没一事,十有八九就是她的手笔!”纸包不住火,这都是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因为伊丽莎白办事不力造成第三军团的坠亡,让仍处于病中的安德烈一世勃然大怒,甚至高声斥责了她——这要放在以前,依照安德烈一世对伊丽莎白的宠爱程度,根本不可能发生。
“苏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安德莉亚制止了妹妹接下来的发言,一双美眸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又转头朝向略显无可奈何的罗素道:
“苏西也是为你好。”这位较年长的皇室成员语气复杂的说:“罗素,伊丽莎白为人如何想必没有人比你清楚,如果你继续是这种退让的态度,有朝一日若伊丽莎白真的荣登大宝......”
皇室子女仍处于幼年时期时,因为天资出众,伊丽莎白和罗素同时被选到安德烈一世身侧栽培,进行着竞争式的学习——结果很明显,伊丽莎白胜出,而一向温言软语的罗素则被安德烈一世所渐渐遗忘。
“你觉得,这皇宫之内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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