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接过软膏,但目中仍有怀疑之色,赫尔曼见状,松了拥着慕彬的手,与怀中人拉开些许距离,这才使浑身僵硬的慕彬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慕彬脱开少将大人的怀抱,回身时发现赫尔曼只穿了一件宽大的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胸前大片春光,其上还有几个新鲜的吻痕。
慕彬望了望上空,只觉得自己头顶绿云密布。
赫尔曼抽走慕彬手中的软膏,熟练开封,将润滑剂挤在食中二指,一只手撩开慕彬衣摆向下探去,另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低头覆了上去。
赫尔曼手上微微用力,迫得慕彬双唇微张,赫尔曼的舌趁机滑了进去,不住翻弄搅动。
少将大人吻技纯熟,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很快便将慕彬吻得气喘吁吁、手软脚软,几乎瘫软在他怀中。
亲吻间隙,赫尔曼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克拉克,道:“您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克拉克神色无奈,道了声“打扰”,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房门要关上的刹那,赫尔曼又说了一句:“母亲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他面子薄,总是害羞。”
克拉克对东方人的传统有一定了解,与西方人不同,东方人含蓄内敛,对性事羞于启齿,谈论人体润滑剂这种事对自己来说很是正常,但对有着纯正东方血统的慕彬来说,可能就讳莫如深。
也是因为这样的文化差异,慕彬方才缄口不言的行为得到了解释,克拉克心中疑虑打消,松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主卧内,赫尔曼侧头听了半晌,确定克拉克已经走了,才松开禁锢慕彬的手,慕彬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面色潮红、不住喘息。
赫尔曼看向慕彬,目光玩味,“这是你的初吻?”
“不是!”慕彬急忙出声否认。
“哦,是吗?”赫尔曼双眼微眯,神色难辨喜怒,“我还以为你们东方人都保守得很。”
慕彬笑了笑,不置可否,“刚刚幸好你出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赫尔曼似乎对这个生硬的话题转移不太满意,轻哼一声,道:“你应该庆幸来的不是兰伯特。”
军人的观察力要比普通人高出许多,一个房间住几个人,从细枝末节处都可以看出来,若来人是观察敏锐的兰伯特上将,只怕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少将大人一句话把天聊死了,慕彬张张嘴,复又闭上,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这种沉默让刚刚被强行轻薄的慕彬坐立难安,加之方才做戏时粘在身上的润滑剂因着重力缓缓下滑,直让人觉得滑腻恶心。
片刻后慕彬再也坚持不住,道了声“我去洗澡”,便冲进了浴室。
赫尔曼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缓缓摩挲着刚才接触慕彬皮肤的手指。
慕彬的皮肤细嫩软滑,摸上去仿佛上好的绸缎,这种细腻的肤质是白种人难以拥有的,让人留恋不已。
赫尔曼不禁遐想,若是抱这么一绢绸缎在怀里,该是怎样的感觉。
第10章
慕彬打开花洒,背靠在浴室门上,手指轻轻按在刚刚被吻过的唇上,神色晦暗难辨。
他确实没有骗赫尔曼,那一吻并不是他的初吻,五年前那人走向自己场景还历历在目。
与赫尔曼的娴熟霸道不同,那人的吻笨拙青涩,一触即分。少将大人的吻可以轻易挑起自己的欲望,那人的吻却深深烙进自己的灵魂,每次回想起来,心底某处还在隐隐发热。
慕彬闭眼想着那人的样子,手慢慢向下探去,水声掩盖住他不住的喘息声和满屋的□□气息。
那个人宽厚温暖的手掌、那个人幽深沉静的黑眸、那个人眉梢处狭长的疤痕,以及那个人离去时的决绝,五年间杳无音信……
想到这里,慕彬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猛然停住动作,满腔热血化作寒冰,刺骨冰寒。
——
慕彬的衣物都在客房,浴室里唯一一件浴袍也被赫尔曼穿走了,慕彬无奈,只好胡乱擦了擦头发,套上自己原来的衣物。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慕彬的身上还没有干,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肩头,晕开一片水渍。
赫尔曼幽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敏锐地洞察到慕彬此时心情低落,若换做平时,赫尔曼无意打听他人隐私,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那个迫不得已的吻,仿佛使两人间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赫尔曼没有深想,只以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吻影响了慕彬的心情,一向高傲的少将大人罕见地愧疚片刻,甚至还想补救一下。
见慕彬坐到床边,赫尔曼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覆在他的发顶,双手轻轻揉搓,慕彬惊得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赫尔曼,不知道这位少将大人又抽的什么风。
赫尔曼接收到慕彬错愕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道:“湿着头发容易着凉。”
本来慕彬就被刚刚的吻弄得心神不宁,如今面对突然殷勤的少将大人,慕彬更是接受不能,结结巴巴道了谢,接过浴巾表示自己擦。
赫尔曼看了看自己空闲的双手,没有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慕彬擦干头发,少将大人才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衬衫递了过去。
慕彬上身的衣服被水打湿了大片,肯定不能再穿着睡觉了,而他此时也不便去客房找换洗衣物,若是惊动了兰伯特和克拉克,只怕就不是一个吻能解决的问题,还不如先凑合着穿少将大人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