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结案
韦行右手箭伤未痊愈,洗到左半边时,微微迟疑,看了帅望一眼,帅望假装看不到,幸灾乐祸地,哼。
韦行等了一会儿,也不出声,接着洗别处。
帅望大乐,好啊,我等着,看你能表演个杂技不。
结果韦行全身洗完,右手抓起湿毛巾就要自力更生,直当伤势不存在。
帅望真的无语了:“叫我一声你会死啊?”
帅望伸手:“给我。”
韦行迟疑一下,帅望瞪大眼睛:“怎么?”你真那么有气节啊?神经病。
不是,韦行是觉得很别扭。虽然平时也有下人侍候,可是韦大人没觉得下人是人啊,他可不习惯别人同他离得这么近。
韦行扔下手巾,喃喃一声:“没怎么。”
帅望给韦行的手臂抹上胰子,揉出泡沫,然后把汗毛拉直,足有一寸长,帅望大乐:“呵呵,长毛象。”
韦行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揪成一个个金字塔样的沾满了泡沫的汗毛,眨眨眼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应付这种侮辱,维护自己做为父亲的尊严,又不把韦帅望拍成个刺猬。
可怜的韦行毫无抵抗地站在那儿,被韦帅望肆意凌辱:“难怪你不冷啊,你比我多穿件毛皮大衣呢。”哈哈哈。
韦行悻悻地抬手,把手臂上的泡沫抹了韦帅望一脸,帅望大笑后退:“喂喂,别传染我。”
韦行瞪他,哼,你才不会被传染,你亲爹长得丫头似的……话说冷恶的相貌,可以用肤若凝脂来形容,韦行看看,奇怪了,韦帅望这张脸怎么就黑不黑黄不黄的?象谁啊?谁也不象,象猴子多点。
帅望笑,心想,你可以证明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是正确的,呵呵。
韦行洗完,见帅望开始追鱼,皱皱眉:“过来!”
帅望意犹未尽,可是老大发话,他也不敢迟疑,游回来:“干嘛。”
韦行怒道:“快点洗!”
帅望道:“我洗完了!”
韦行瞪他:“我怎么没看到?后背洗了吗?头发呢?”
帅望在水里扎个猛子:“洗了。”
韦行气,把韦帅望拎过来,然后就明白帅望为啥不洗后背,背上鞭痕已消肿,一道道青黑色,黄褐色,可是抽破了皮的地方,结了痂,快被水泡开了。
韦行沉默一会儿:“别玩了,擦干上去吧。”放开帅望。
帅望答应一声,一只手,猛地从水里抓起一条鱼来,大笑,那鱼一扭,溜滑地从他手里跳出来,帅望再抓再抓再抓,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韦行一巴掌打飞:“滚上岸去!”
帅望悻悻爬上岸,看吧,他放个屁,你晚一分钟接住,他就暴发了。
韦行也同样悻悻,妈的,从来没人敢让老子把一句话说第二遍,怎么到你这儿就不灵了呢!
父子两人以相同的长脸,相同的愤愤表情换上衣服,怒目相对。然后同时发现,咦,真他娘的,他居然也生气呢?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锅里的骨头也煮得差不多了,捞出来自然冷却一会儿,帅望动手剔骨头。筋肉去净,三节骨头平放,伤痕一目了然:“被打中的是中间那节,看这伤痕,四条裂痕交汇于此,所以,这是中心受点。爹,同你刚才打的那掌很象啊,不是你干的吧?”
后脑勺挨一巴掌,韦行瞪他,你不挨揍皮子会痒是不是?
韦帅望恼怒,妈的,老子有没有言论自由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把骨头里的骨髓也取出来,虽然都已发黑变色,还是可以看到中间那节曾经淤血。
韦行道:“奇怪了。”
帅望道:“奇怪什么?”
韦行道:“如果这一掌不是正好打在脊骨上,爆发点这么浅,难道是专门给人松松皮肉的?”你想啊,要是换个地方,岂不是顶多让人皮肉肿两天。再说,亢龙有悔那个悔字,也是有限度地收力,内力离自己手掌不到一寸才爆掉,再近一点,不是把自己手掌炸断了?什么样高手什么样的自信玩这么凶险的游戏啊?
真的内力运动如此自如,功力似乎不止如此。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想得太复杂了,简单点,也许这根本不是技术问题。是打这一掌的人,后悔了。”
韦行瞪了一会儿眼睛:“如果那样,那他可该悔吐血了,如果他不收力,以冷飒的功力,这一掌未见能打死他。”
帅望道:“收力了,也没打死。”
韦行道:“打断脊骨,同死了没两样。”
帅望道:“可是杀死师叔爷的,不是这一掌,是那一剑。”
韦行道:“那一剑,太难查了,是个人就可以刺那一剑。”
帅望道:“打了一掌的一后悔了,刺了一剑的人,也后悔了?可是,那一剑,如果是冷飒倒下才刺的,可不是冲突中脑子一热刺的啊。所以,我觉得这一掌与那一剑,不是一个人干的,给他止血的,应该是打了一掌的那个人。而刺他一剑的是另一人,那么,打了一掌的那个人,知道谁刺了他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