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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车划过幽幽夜色,开往b城南边。南边是b城有名的古建筑区,坐落着皇家陵墓、古寺与民国地方家族遗址。
“这是去哪儿?”伍桐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夜探风景区?”
路途遥远,沉泠开进加油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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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桐当他是开玩笑,下了车打算吹风醒醒。见加油站旁便利店冷光醒目,伍桐理了理头发,走了进去。
沉泠正打算给她买杯咖啡,进门时发现伍桐在结账。
收银员看了他一眼,看了伍桐一眼,又看了门外的车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客人,一共128元。”
伍桐接过的是一盒避孕套和一盒烟。
没有一件东西让沉泠省心。不知道是该问,你知道尺寸吗;还是该问,你抽烟的?
伍桐直接拆了烟盒,熟练地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这才记起忘买打火机了,刚要再拿,沉泠将她拉出门,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复古金属打火机。好在有了烟也能醒神。
他带打火机干嘛?伍桐没来得及多想,“啪”一声,机盖被挑开,火光照亮沉泠的脸,又被送到她面前。她便咬着烟凑近,面容被染成暖黄色。
她还漾着笑眼看他,十分好心地问:“你要来根吗?”
沉泠顿住,熄了火,“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我神通广大,抽过的烟比你接吻的次数还多。你开个火我就知道你抽。”伍桐阴阳怪气地嘲讽他,说话真真假假。她故意像大爷一样叼着眼,沉泠看着,只觉得明艳。
方才在万达,他凭借记性好,品出伍桐正在向许咲伊报仇。可为何要报仇,她与许咲伊有什么渊源,是否与他有关,他一概不知。她曾承认过的喜欢,难道也有对他的占有?还是她要狗忠诚,得断绝他顾他的可能?
那晚浴室里,她胸前的苹果核图像,太过熟悉,他无法不多想。试探地问,被回避。他那天便明白伍桐对他的态度,可以谈主人与狗的关系,可以谈性,但不能谈感情。
其实这也好。他没有爱的能力。如果伍桐一开始要求他做情人而不是狗,他没有信心自己能扮演好。她的心意太难猜,她太过神秘。
在伍桐心中,沉泠才是那个更的神秘人。她爱用左手背托住右肘,右手勾烟垂在空气中,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很舒适,适合思考:“你和那群车队,和那个叫姚景的,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想不明白。不至于是和“贺绒”有关吧?可那种案子的相关者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抛头露面。
“和我有关?”沉泠比她更惊奇的样子,“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伍桐撇嘴。
“我以为那个姚景,是来找你的。”
“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挑衅的可是你。”
“只是叫了是我的名字。”沉泠指腹贴着打火机盖,开开合合,目光有些冷。
来者不善,替人讨伐的意图强烈又直观,那人又看了伍桐好几眼,沉泠直觉地认为,关键因素是伍桐。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伍桐的朋友很少,不至于冒出个没见过的小崽子。
想到这里,他又勾起唇,替伍桐掐灭烟头丢掉,牵了她的手:“我不认识他。不说他了,走吧,都十点半了。”
车又开了十几分钟,穿过一片富人别墅区,伍桐趴在窗边连连惊叹。
终于,他们在一个巨大的花纹铁栅门前停下。隔着窗都能看见,夜色之下,铁门那边有喷泉、庭院和钟楼,欧式建筑一片片,华贵得令人向往。
等沉泠带伍桐绕到围墙边上,伍桐终于知道今天是被拐卖的。
“私闯民国遗迹风景区,你偷文物啊,犯法为什么带我?”
沉泠早摘了帽子,他黑发吹在夜风里,笑得有点风流倜傥:“什么风景区,这是沉家。”
“!?”
伍桐这个小穷逼真的被有钱人吓到了。
她不服,指着隔壁那个山水园林如画、古现代建筑融合、大过沉家三四倍的大庭园,愤愤不平:“那那个呢,难道也是人住的?”
沉泠哑然失笑:“那是陆梓杨家。”
……
“他家比你有钱?”伍桐福至心灵。
“沉家可不敢跟陆家比,攀了点关系才住到隔壁。”
沉泠语气半真半假,可其实单看房子气派也能观出一二。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对伍桐来说,有钱人和有钱人不用比,这里就是让人想摧毁的邪恶地带。
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分她一点?上帝真不公平。她咬牙切齿,踢了脚乳白石英石墙。
沉泠见她毫不遮掩对这里的讨厌,虽知她与他的讨厌大相庭径,心中却生出欢喜:“对,该踢。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处铺陈康庄大道,没有泥泞路。却真正是吞没人血肉精神的恶沼。放任自己沉入,就会堕狱。
“你爸都进去了,这里没被查?”伍桐还没改掉探案的习惯。
沉泠却忽然抱住她
', ' ')('的腿,将她托起。
伍桐像坐了升降机,轻呼一声:“你干嘛?”
沉泠仰头看她,笑得更风流了:“你说的没错,这里不但被查还被封了。我托关系要了一个晚上刺探权,机会宝贵,我们翻墙进去偷东西,身价翻十倍。”
他肩膀上太高了,伍桐觉得自己被风吹在天空里。下体擦着他下巴,动弹不得。他有心挟制,她根本下不去。
算了,她本来也要来这里,取回自己的东西。
伍桐咬咬咬,手臂一撑,站上了石墙。她马上转过身蹲下降低重心,一手撑墙,另一手,伸向沉泠。
沉泠看着她递过来的那只手,怔住。梧桐高高在上,一轮明月映在身后。夜风将她的黑发吹起,吹成一面旗帜,然后旗帜散了,洋洋洒洒飘成丝。一缕撩过他的眼睛。
她像一个女侠客,也像一个神。
沉泠忽然想,在他贫瘠的过去,那些绝望的求救时刻,要是也有人向他递过来这只手,该有多好。
而伍桐,就是用这只手拽着他,没让他这棵枯木腐烂沉沼。
“怎么了?”伍桐催他,偷东西这么不利索。
沉泠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他郑重地将手放进她手心,另只手扶了墙,实则借着墙力攀上去。
两人在围墙上坐稳,伍桐的腿荡了荡,像坐秋千。
“偷东西这么悠闲。”沉泠笑她,说话间,人已一跃而下。
“喂——”伍桐喊,“你疯了,你腿还没好全呢。”
只听见风声,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黢黢的看不清,伍桐有些着急:“沉泠?”
还是没有声音。
“沉泠。”她就要跳下去,才听见窸窸窣窣衣服擦草的声音,沉泠站起身,安然无恙地。
“你耍我?”她声音冷下来。
沉泠向她伸出手:“我接你。”
伍桐怎么可能还会理他,后手撑墙,就要自己跳下来。
沉泠握住她伸出的脚踝,她依稀看清他额间的汗。
“你别跳。”他的声音听得出紧张,“是真的高,下面有石头。我接你。”
伍桐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地。
他终于哑着嗓子说:“没耍你,刚才膝盖碰到石头。现在好了。我抱你下来,你别跳。”
伍桐俯身看他:“那刚才我喊你,你为什么你不直接说痛。我着急,你看着开心?”
“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类话。我很痛,我很难过,我想拒绝。
我还怕你担心。
沉泠还是吞了声,改口:“这高两米五。学校那只野猫跳两米五都把牙磕了,你想扎进石头堆安然无恙?”
确实还是这种话管用。
伍桐将手搭在他手上,猛地一下,跳进他怀里。沉泠向后退几步,靠在树上。
她用了很大劲,像在惩罚他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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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吃真肉了。
下章有错字,因为设价不能改。第6段“她现在,是要他匍匐在她身下,眼中只有他”应该是“眼中只有她”。女鹅眼里才不会只有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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