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财主杀完了,就要杀小地主;小地主抢没了,就要弄百姓的米粮。这个口子开了,管辖就乱。从前朝廷处理这种人,是诛九族的。”
因此,杀完了孙洪生,找到了证据,景元钊把孙洪生麾下的旅长、团长和班长等人,抓了三百多,全部枪毙。
孙洪生的部队有好几万人,远远超过了一个师的规格,甚至比景元钊麾下的一个军人都多。
这是极大的不安分。
景元钊一去就先处理他。
后来还有人跟景督军告状,说景元钊僭越了:“这不是少帅能管的,督军不该如此放权给他。老将们要寒心的。”
景督军没当回事。
在景督军看来,军政府是他们父子的,景元钊相当于“太子”的地位。
他是为了军务考虑,又不是一己私利,杀了又能如何?这个乱世,威望比规矩重要。
只是万万没想到,孙洪生到底培养了一些死士。
他们找上了景元钊。
“……孙洪生的人,没有接应怎么埋伏到了城里?”景督军问。
盛远山:“这两个都只是死士,不是领头的,他们听命行事。”
“他们会不会有所隐瞒?”
“我的刑罚之下,没人会隐瞒。”盛远山说。
景督军看了眼他,有点糟心。
他到底没说什么。
早上八点,军医才出来。
终于从颜心体内取出了那颗子弹,又说她情况还是很危险,看她这两天能不能熬过去。
子弹擦拭了,医用托盘端着,景元钊接了过来。
他看到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倏然哭了出来。
众人被他哭得一愣。
景督军:“没什么大事,你别……”
景元钊几乎是放声痛哭。
军医、景督军带过来的亲信、景督军自己,都无比震惊看着景元钊。
这个少帅心狠手辣、刻薄寡恩,一向是敢杀人、敢闯祸,天不怕地不怕。
这会儿,突然哭得像个孩子。
景督军走过去,拍了拍儿子肩膀:“没事,她不会死的。别哭了。”
他已经不记得,景元钊上次这么哭是什么时候了。
景元钊十二岁的时候,在驻地与人比武,用的是长枪。
那个团长,是景督军的亲卫提拔上去的。觉得自己是督军亲信,不怎么把少帅放在眼里。
比武的时候,也就那么漫不经心。
长枪扎入景元钊的胳膊,景督军正好看到了。
他吓一跳,觉得夫人回家要骂死他。
景元钊只是接过副官的短刀,把长枪的柄给削了,淡定自若说:“不要拔了,拔出来就会流更多的血。你们这些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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