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时修的目光不觉便转到了沐绵身上。
沐绵两颊还泛着微微酒醉后的酡红，往下是嫣红色的唇。
“父亲。”轻轻一声，沐绵的呢喃落入陆时修的耳中。
“什么？”陆时修俯身，凑近了沐绵唇侧。
方才的声音仿若只是陆时修的一个幻觉。
可是确确实实，陆时修是听到沐绵叫父亲了的。
正待起身，沐绵的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父亲，你别走，你说过要带绵儿去看更加广阔的天空的。”
说话时，沐绵的一双眉轻轻的蹙着，紧闭着眼睛，这是陆时修第一次，见到沐绵这样脆弱的模样。
他眼中的沐绵，从来都是坚强的，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一副模样。陆时修心里突然漫上一道声音，其实沐绵，也只是一个17岁的女孩子。
在正常的情况下，沐绵应当是受父母宠爱，同其他闺阁里的女子一样，被父母呵护长大，肆意妄为的年纪，而不是现在这样，年纪轻轻，便竖起了层层坚硬的外壳。
当年的沐英杰，就是陆时修也有所耳闻。
那是一个极少的成熟稳重的男人，八年前，沐家商号差一点，就开遍了五省，而不是像沐目居文治理的沐家一样，快要被容城世家圈子除名。
若是沐英杰还在，那么现在的沐绵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呢？
他不觉间，看着沐绵的目光都温柔了几分。
“沐绵。”
陆时修尝试着推了推，沐绵的手依旧抓得紧紧的，她没有放手。
见扯不开，陆时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难得见你这样。”
他想，沐绵应当是梦见了她儿时候的事情。
就在这时，汽车拐过一个急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