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是来和你们谈天说地的,我啊,要请你们来看一场好戏。”
施青拍拍手,朝一旁的士兵喝道:
“快把那个身子骨最硬的哨兵给我带上来。”
“出去!”
一个大铁盒子里倒出来一个人。是康宇星,她被剃光了头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体能服,在寒风中被迫打着颤。她一看见施青,就移开了目光。
施青笑着走到她面前:“听说你来经血了?”
“……和你没关系。”康宇星咬着牙说。
“只要你能赤着脚走完一公里的路,我就给你一张卫生棉,”施青眨着眼睛,“如果你不走,我就毙掉他们当中的一个。”
康宇星一发狠,从地上爬起来。施青笑起来:“哟哟哟,这起来的样子,还有几分像小马驹呢,我应该让你做我的马。”
康宇星不理她,看着别处:“从哪里走到哪里?”
“我的要求不高,就从这里开始走吧,最好走正步,踢得越响越好,”施青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点子,“最好喊喊你们天枢塔校的信条之类的,搞得像阅兵一样。”
康宇星抬起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摔倒了可要重来哦,”施青拍拍康宇星的脸,“如果是曾明看你阅兵,你还会动不动就摔倒吗?”
“……我重来就是了。”
施青朝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一个平民当即被按在了地上,枪口指着他的后脑勺。康宇星咬住牙,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在坚硬的地面上踏出一声闷响,接着是第二声。
“好,好,好,这才像样!”施青鼓起掌,“你们也别光看啊,鼓掌啊!”
“哦——”士兵们跟着起了哄。有眼尖的人看着从康宇星裤脚里流出的蜿蜒血迹,大叫起来:“你快看,她流血了,是经——血——”
男人们都恶俗得笑起来,施青则放纵他们笑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禁低下头,念叨:“天啊。”这没逃过施青的眼睛,施青指着她:“你出来。”
女人抬起下巴高傲地走过来。
“你刚才在念叨什么?”
“我在可怜你们,”女人悲悯地看着施青,“尤其是你,你简直不配做一个女人。”
“呵,”施青不屑地笑了笑,“你不配指责我,因为你害怕被枪毙。”
“……我不害怕被枪毙,”女人高傲地说,“我将证明这一点。”
在施青的注视下,女人脱下披风,这是她身上唯一用于保暖的物品。“你要干什么?”士兵上前,却被施青拦住了,施青铁青着脸:“让她去。”
女人大踏步追上康宇星,从背后把披风搭在了康宇星的身上。康宇星没有停下步伐,她不能停下步伐,否则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于是她没能看这个女人哪怕一眼。
也没能说上一声谢谢。
……施青看着她回来了。女人只穿着单衣,却没有发抖。她抬起下巴,看上去宛若一位高贵的女王。
“请您动手吧。”她说。
“啪!”
女人应声倒下,她的鲜血染红了雪地,遮掩了康宇星留下的斑驳经血。施青看着她流出的血,忽然感到了些许寂寥。
“糟了,我应该留着她多玩几日的。”施青自言自语。
天地间,回荡着康宇星踏步的空洞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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