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病房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廉臻还以为宋笑晚睡着了,进门的动作不由轻了几分,结果,他刚走到床边,屋子里就一下亮堂了起来。
宋笑晚按下灯的开关,娇小的身影费劲儿的从病床上,撑着坐了起来,她抬眸看廉臻,清亮的水眸里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没等廉臻开口,宋笑晚忽然说。:“廉臻,我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帮我办理出院吧。”
隐隐能感觉到宋笑晚的不对劲,可偏偏宋笑晚说话的语气又十分恬静,拿不准她的情绪,廉臻轻声问:“现在?跟你脚上的伤还没痊愈,现在出院未免有些着急了。”
宋笑晚摇了摇头,说出的话认真而坚决,她突然就不想在医院里呆下去了,或许明天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她:“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我就想现在出院,好吗?”
难得宋笑晚会用如此柔软的语调来征求他的意见,廉臻也不再拒绝,只说:“好,我们现在出院,但你必须定时来医院复查。”
“嗯。”宋笑晚轻声应下,廉臻也果然很快的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人就这样上了车,路上两人却都莫名的有些沉默,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宋笑晚终究没能按耐住心里的疑惑。
她问:“廉臻,有人告诉我你受了伤,命不久矣,所以才会对我忽冷忽热,这……是真的吗?”
宋笑晚一番话说的很平静,可不知不觉间,她的掌心里却泌了一层冷汗,心跳加速的感觉,同样令她既忐忑又害怕。
而就在宋笑晚问出问题的一瞬间,车子猛的栽在了别墅的门前,巨大的力道令宋笑晚都控制不住的朝前摔了一下,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她又赶紧偏头去看廉臻。
男人的神情很平静,刀削的五官如平时一般面无表情,曜亮的黑眸沉静的反不出一丝光亮,声线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桀骜之色:“杨不凡告诉你的?呵,我现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你信他的话,嗯?”
大概也猜出了廉臻会给的答案,宋笑晚无声的点了点头,无力之中带着几分想要挣扎的倔强,轻声说:“好,那你告诉我,你突然对我不冷不热的原因。”
廉臻没说话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平静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带着令人沉重的幽深,声线紧绷着说:“随心情罢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令宋笑晚的心里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修剪得体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掌心里,她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明亮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骤然吸了吸鼻子,然后在包里翻找一通,直接将早上发现的药瓶扔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刨根问底的坚持:“好,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这瓶止疼药是怎么回事,廉总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一个傻子来看待,告诉我这也是你随心情买来玩的吧?”
宋笑晚的眸子紧紧的锁在廉臻的身上,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