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篇为什么不通过,这是第一篇最通顺的啊
事出突然,沈伯轩听到信儿的时候已是隔日。
那天晚上,张啸林没回来。沈伯轩一个人睡在房里,胸口里闷闷的不舒服。还想着那混蛋是把他沈府当窑子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气恼到半夜起来吩咐人收拾好那土匪头子在沈府的东西,扔到前院。准备等那混蛋厚着脸皮回来的时候,跟那混蛋一刀两断。
那天傍晚,沈伯轩确实听到了城郊炮火连天的轰炸声。可最近时局乱,各路兵马混战的,沈伯轩早已习惯。没想过那爆炸声竟然来自张啸林的土匪寨子。后来每逢想起,胸口都剧痛不已。
晋阳城外,鹰鹫山下的半山腰里。李坤达坐在马背上,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阴郁笑意。
拿着望远镜看着山上鹰鹫寨的地形。 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鼻腔里低声冷笑。
马匹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踩踏,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真枪实弹的国军官兵。只等他一声令下,大炮便会轰平鹰鹫山上的土匪山寨,轰上半个时辰,这片山都能夷为平地。
“李副官……”田付三从后侧骑马上来,戴着白手套的手勒着马缰绳,看着易守难攻的鹰鹫山。
“……”年轻的军官撇了他一眼。田付三勒着马缰绳,原地踏了两步,上前笑的阴阳怪气,“最近这子弹枪炮的,可是难申请的很。我申请了半天都申请不下来……上峰现在抠门的啊……李副官……”
田付三骑着马又上前两步,迎上转身阴嗖嗖的李坤达又道:“李副官是怎么获得上峰批准的?为兄想讨教些诀窍,以后好用得着……”
“……”马上精瘦劲健的年轻军官闻言转回了头。马靴蹬在马镫上,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附近的山道,悠然道:“田副官~,这山里匪寇横行,民众苦不堪言,我等作为周师长的下属,理应为其分忧,为民请命,你说~、是也不是~……”
年轻的军官话说的滴水不漏。旁边马背上胖胖的中年军官,尴尬的赔笑两声。“李副官所言极是……是田某考虑不周了……”
李坤达抬头,看看太阳的角度,沉付了一会儿才又回头道:“田副官严重了,李某也不过是为了能顺利剿灭这帮判匪,不得不申请了几架轰炸机,都是为上峰分忧。”
说完再次回转头去,望着远处的山势,话里讥讽的笑意浅浅,“您说是吧,田兄……”
后面胖胖的田副官气的嘴角抽动了下。这小兔崽子,炫起来还没完了。
李坤达心里嗤笑,转头继续静待时机。望着巍巍群山,脸上浮起笑意。
半个时辰后,上峰下达了轰炸命令。
李坤达看着远处土匪寨子方位丢下的炮弹,轰!——砰砰!!——……多么绚丽的烟火啊。
夹杂着红金色火焰的乌烟滚滚,腾出几层楼的高度。任凭你是大罗神仙,此次也再难逃出升天……
领着人,在山上的各个小道上堵着。但凡有逃下山的,格杀勿论。
李坤达那天骑马累了,还让下属搬过一张躺椅来,悠闲的坐在摇椅上,喝着清香扑鼻的茶水,看着山顶的绚丽“烟花”。手指打着节拍,深深出了口气,跟他李坤达斗……
轰天的炮火响彻天际了两三个时辰后,李坤达亲自上山看炸成碎边的肢体残骸,嗅着山上轰炸过后的火药味,李坤达通体舒畅。领着人凯旋而归。自此之后,鹰鹫山再无土匪横行。
(下集)
隔日一早,李坤达亲自登门沈府。沈伯轩皱着眉,不知道李坤达又搞什么鬼。
“伯轩,我就是多日不见了,来看看,走动走动……”年轻军官低头点燃了一支烟,“以后我就在咱们镇子里驻扎了,平常咱们多走动些好……”见人脸色不好,又补了句,“以尽同窗之谊……”
沈伯轩品着茶水,尬笑应允。那李坤达看着他的视线让他难堪至极。像是黏在他身上似得。偶尔抬头对上那人时,目光在空中相遇,之后胶着着的视线怎么都躲不开。 这让沈伯轩非常的厌恶,又无可奈何。心里烦了,就埋怨起那土匪头子哪儿去了,彻夜不归的,现在需要他的时候又不见人。
年轻军官在几步外看着他吞云吐雾,俊毅阴郁的脸上笑意尽显。
“伯轩,你先忙,我回营里处理点事务,改日再来。”
年轻军官自说自话的起身告辞。到屋外踩灭了烟蒂,转身朝沈伯轩笑了笑,才大步离开。
坐在中厅的沈伯轩,不知道李坤达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左思右想之下,便派下人到寨子里请那个混蛋土匪头子先回来一趟。彻夜不归的账以后再算。
下人不去不知道,最近这城里,消息闭塞的紧。五步一哨,三步一卡的。去了才知道姑爷的寨子被夷为平地了!
沈府里,听到下人回禀的沈伯轩、闻言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来神。
“你说什么?”,抬眸再次询问赶回的府里下人,愣怔着、不敢置信。
那个生龙活虎的土匪头子——张
', ' ')('啸林,没了?!
胸腔里的剧痛感,是入了夜才发作的。沈家少爷躺在两人的床榻里,捂着胸腔处,手指攥的衣衫发白。双唇惨白的额头沁汗。趴到床沿边呕吐,胃里翻江倒海。
偶尔夜里房门响动,都以为是那个混蛋回来了。那个混蛋厚颜无耻的笑着,爬上他的床,解着他的长衫,揽他入怀……
数次午夜梦回,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湿透了衣衫。梦境杂乱混沌,转瞬间又看到土匪头子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沈伯轩想伸手去抓他,却怎么都抓不到。倒在血泊中的土匪头子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辗转间,又看到那个土匪头子穿着英挺的法兰西军装,梳着大背头,在五彩斑斓的大厅里,跟那些夫人小姐歌舞。沈伯轩进入叫他,可那扇玻璃门怎么拍打都打不开,里面的人听不到他说话。那个混蛋对那些女人极尽温柔,揽着那些女人的腰肢,翩翩起舞。
“张啸林,你不要再回来了……”梦里,气极的沈家少爷赌气似得,穿着皮鞋西装转身回了府。回到卧房时,那人却在等他。大手擦拭掉他脸上委屈的泪水,调侃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
梦里,沈伯轩跟土匪头子争吵着,两人各不相让。红罗锦帐里,又春宵帐暖。男人死沉的身躯压着他,吻着他的喉结,略带粗暴的在他体内挺动。梦里的沈少爷长衫尽褪,手腕被绑在床头,衣裤扔在床下……
沉浸在梦境中沈家少爷,恍惚间泪水打湿了脸颊。
醒来,男人脸上带着让他火大的笑,屹立在床前,跟他说,你不是讨厌我吗,总是想让我滚的远远的。以前我脸皮厚,缠着你不放。现在到时间了,我该走了……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男人挺爽快,在他面前苦笑了几声,转身大步离开。沈伯轩急的从床上跌落,起身抓住男人的衣领, “谁准许你走的!……”手中的衣物却倏的凭空消失,连人也站在了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没有任何留恋的,连头也没有回。
“回来!……张啸林!你给本少爷回来!……”
沈伯轩奔出房间,想要把土匪头子扯回来,“本少爷现在改主意了,不想让你走了!以后没有本少爷的允许,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本少爷的视线……听到没,张啸林……”
追着土匪头子怎么都抓不住的身影,追到中厅,空无一人。 泪水决堤而出。
沈家少爷在床上躺了三天,中医西医来看了个遍,均药石无效。躺在床上,身体慢慢变得虚弱。
李坤达日日都前去沈府,带着洋医生开给沈家少爷调理肠胃的药。沈伯轩也不看他。李坤达笑笑,也不在意。
管家程伯偶尔在少爷床前叹口气,说着:“也许那人与少爷您缘分尽了……少爷想开点好,沈家还指望着少爷呢……”
多日后,沈家少爷强撑着起了床,喝粥,吃饭。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吃两口吐一口,再吃两口,再吐一口。
又过了些时日,沈家少爷下了床,开始继续料理沈家的生意。只是身形消瘦了些。
那李坤达还是几乎日日都来,沈家少爷淡着脸,不赶人,也不说话。
这要搁一般人,早已离去,可那李坤达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主。偶尔握住沈伯轩的手,轻声抚慰。沈伯轩冷着脸抽回去,他也不强迫。坐到傍晚即回营。偶尔隔上一天没来,翌日会拎着几盒点心进门。拿走之前放坏了的西洋蛋糕,放上翠福园的果子。
沈伯轩在屋里核对账目,视他如无物。那李坤达也不生气。每次来都轻声细语,面带笑容的。
沈府里渐渐忘记了还有个土匪头子。换上的是那个阴郁冷静的青年军官。
转眼入了秋,沈伯轩换上了厚点的长衫。早起在房间里系着脖颈上的盘扣。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揽上了他的腰背,细细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沈伯轩胃里又不舒服,转身吐了男人的军装一身。
男人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几天后,李坤达的车子,在路上突然爆胎,李坤达连带着几名副官,差点一起出车祸死去。
李坤达死里逃生,几天没去叨扰沈伯轩。沈伯轩便收到了一张纸条。
一片死寂的眼眸里重燃希望,沈少爷灰败消瘦的脸颊浮起了些许生色。吃饭也有胃口了。
下人们瞧着自家少爷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彩,近日来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少爷是放下姑爷了。
再见面时,沈伯轩本想好言好语的,却没想到出口竟变成了:“你还没死呢……”
腰腹缠着绷带,脸色惨白的男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脸上的笑容还不正经,“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另娶啊……”
眼眸中的温热渐显, 男人伸出手,想要帮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起身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腰腹间的绷带上瞬间又渗出一层面积更大的血迹。
刺目的眩晕。沈伯轩看着那片不断渗出的血色心悸。端着手,紧走两步上前扶起伤塌上的
', ' ')('土匪头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到现在,还以为张啸林遇袭是因为之前截了上野大佐的运输队。嘴上不饶人的沈少爷,眼眸里含着泪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男人额头沁着冷汗,冰凉的大手抚上他的脸颊,靠在墙壁上笑笑,伤成这样还不忘调戏他,“心疼我了?哈哈,咳咳……咳咳……”
“你别说话……”沈伯轩抱着土匪头子,音调里都是哭腔。
“是心疼吧,咳咳……还不承认你喜欢本寨主……”
“你这个混蛋……”沈伯轩眼里噙着泪花,手覆上男人摸着他脸颊的冰凉手背。男人笑笑,语气疲软无力,“是,老子是土匪,混蛋,禽兽……”声音渐渐小到沈伯轩再也听不见。
沈家少爷闭上眸子,喉头哽咽,泪水顺着脸颊连番滚落。
旁边鹰鹫山上仅存的几人乱做一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