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腕:“它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可至少有一大半属于我!”夏尼尔暗绿狭长的眼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幽光,“你答应过四六开,不会反悔吧?”
“放心,我可不像你那么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杀青说着,穿上崭新的蓝色CK内裤,将睡袍带子在腰间系好。
夏尼尔生性多疑,即使听他这么说了,心底仍不安定,但他知道现在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在他们的交易完全达成之前,惹怒对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让人去Per Se餐厅打包了法国菜,趁热一起吃?”他用一副温情脉脉的口吻说。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以为在顺利干掉一个你想干掉的人之后,就算不兴奋,也该感到轻松愉快吧?还是说,我们的‘连环杀手杀手’先生,竟然有向每个被杀猎物表示哀悼的爱好?”
杀青在擦肩而过时,一把扼住了夏尼尔的咽喉:“闭嘴,除非你想我现在就干掉你!”他不耐烦的神情中透着森冷尖锐,仿佛有什么残暴的凶兽,正在那张俊秀皮囊下面躁动不安,即将破体而出。这令后者感觉头皮发麻、心脏悸动,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舐发干的嘴唇——多么危险,却又多么诱人!如果能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夏尼尔无法自持地遐想,在这一刻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美金的吸引力也没那么大了。
如果我自愿放弃应得的一小部分——比如几百万什么的——他会不会同意跟我来个一夜情?夏尼尔因为窒息涨红了脸,在肺部的刺痛中费力喘气,手指却从对方半敞的睡袍衣襟探进去。
杀青对这个用生命诠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家伙,不知是该唾弃还是觉得好笑,松手放开,任由对方捂着喉咙不停呛咳。
“别打我的主意,小狼狗。”他戏弄般把夏尼尔的头发揉成个乱鸡窝,“我对你没性趣。”
夏尼尔好容易平复喘息,不甘心地问:“那你对谁有性趣,那个FBI吗?”
杀青十分干脆地承认:“没错,我只对他有性趣。”
“他抓了你、把你丢进监狱,现在还跟条张牙舞爪的猎犬一样在后面撵着你——即使这样你还对他有性趣?”
“不行吗?”杀青反问,“这两者间有矛盾吗?”
“……我又忘了,你是个把危险当乐趣的疯狂杀手。”夏尼尔挫败地说,“对你而言,越有挑战性的人和事就越有吸引力,那个条子始终没有被你折服,就算肉体‘弯’掉,骨子里仍是又正又直,所以你才更感兴趣,对吧。”
“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妨碍我的计划,否则——”杀青露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冷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身走向卧室。
夏尼尔打了个寒噤,朝他的背影恼火地叫道:“放心!我会去雷克斯岛附近等你的电话,现在就去!而你最好也别忘了我该得的那笔钱,否则——”
杀青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把他的后半句威胁堵在喉咙里。
“有人接应他。”里奥指着屏幕对罗布说,上面播放着街道监控探头拍到的场景,“你看这辆路虎出现和离开的时间,与案发时间基本吻合,当时他应该就在车上。”
可惜车窗贴了深色的防爆膜,他们看不清车内情况,只能勉强看清车牌号码。
“调查这辆车。”里奥吩咐纽约分部的技术人员,“我要知道车主是谁,以及它现在在哪儿。”
利用国土安全部的监控系统追踪那辆车时,他们遇到了些困难,半途中它换了车牌,还狡猾地变更路线,他们几次都跟丢了它,但最后还是找回来了。
里奥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车主照片与相关信息,月神岛上的那段记忆立刻跳入脑海:“夏尼尔·塞维利亚……是他,难怪。”
“是谁?”罗布好奇地问。
“一条阴险的豺狼。原黑帮分子,八年前被我送进监狱后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在月神岛上卧底那次,就是他把我的身份出卖给小亚弗尔,害我险些搞砸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