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被他牢牢裹在怀里,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滚了这么久,有点头晕。
“你没事吧?”安希摇摇晃晃的。
韩子骁捉住她的胳膊,低头打量她,忽然说:“你的膝盖受伤了。”
安希也低下头,牛仔裤上破了的洞口刚好露出膝盖,上面划了一大道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顺着小腿流下去。
“没事,破了点皮。”安希不太在意。
这应该是刚才乱滚时划到哪里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可是韩子骁已经单膝跪下来,仔细帮她检查膝盖上的伤口。
安希突然意识到不对。
太不对了。
安希指着韩子骁结巴。
“你,你,你……你能看见了?”
韩子骁动手把她的牛仔裤卷起来,一边说:“裤子上为什么要开那么大一个洞,如果包好了,也不会划得这么厉害。”
安希仍旧瞪着他:“韩子骁,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
韩子骁没理她,自顾自说:“前几次出事,你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这次有我在,居然见血了。”
安希要疯了:“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已经能看见了对不对?”
韩子骁又阴郁地看了一眼安希的伤口,才站起来:“我把司机叫过来,我们回家叫医生。”
安希怒气冲冲:“韩子骁,你不会是一直都在跟我假装看不见吧?”
“一直?没有。我到今天才把煞气从眼睛上压下去。”
两个人一人一句,驴唇不对马嘴地说到现在,他总算是好好回答问题了。
“今天?所以你今天还是在耍我?”
安希火速把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回忆了一遍,立刻想起自己假借换衣服偷涂唇蜜,假装吃草,还有偷开梵乐app的事,脸刷地一下红了。
韩子骁看她一眼:“我发现如果别人都以为你瞎,你就能看到很多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安希不说话了。
韩子骁拿出手机打给司机,让他过来接人。
安希忽然冒出另一个念头:“你说你把煞气从眼睛上压下去了,那煞气去哪了?”
“你猜。”韩子骁并不告诉她。
一直到坐在车后座上,安希还在从上到下地打量韩子骁。
他全身上下看上去都挺正常。可是煞气是不会就那么消失的,他把它弄到哪里去了呢?
回到家,韩子骁立刻叫了好几个医生过来帮安希处理伤口。
安希完全没在管自己的膝盖,一心一意盯着韩子骁,想看出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看起来比原来正常多了,行动自如,一双眼睛现在能看见,又不再装了,眼神冰冷,像把寒光凛凛的好刀,扫到谁身上谁就一哆嗦。
家里的工人们发现韩子骁能看见了,来来去去都比平时还小心,蹑手蹑脚,个个噤若寒蝉。
安希受伤了,岑昼也放下游戏,来花房慰问伤员。
岑昼参观了一眼安希的腿,就下结论:“就这一小道也能算伤?子骁你也是手上过过无数人命的人,弄出来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安希腿断了。”
韩子骁沉默了一下,忽然说:“她前几次出事,都没有真的受过伤。”
岑昼脑子转得极快,立刻问:“你今天做什么了?”
韩子骁没回答,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安希懵懂地听着他俩说话,看见韩子骁的舌尖从他的唇上一扫而过,忽然想起摩天轮吊舱掉下来之前,因为吊舱猛地一晃,两个人贴在一起的那个吻。
后面受的惊吓太大,差点把那件事忘了。
既然他那时已经能看到了,那他不是也什么都知道?
安希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
岑昼看一眼韩子骁的表情,又看看安希泛红的脸颊,一脸了然,有点无语。
“孤辰大人,你就继续作死吧。”
岑昼拎着手机出了花房。
“你好好休息。”韩子骁对安希说,也出去了。
岑昼已经又坐回沙发里,继续打游戏,头也不抬:“她那么小,你不要□□熏心,把人家害死。”
韩子骁坐下来,揉了揉脸:“本来没想,可是她当时离我太近……前几次都没真的出事,这次我也以为没事。”
岑昼呵了一声:“你以为。”
韩子骁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旁边,忧心忡忡,“她的运气不够,撑不住我的命格。我要想办法帮她养出更多的瑞气。”
岑昼瞥他一眼:“你慢慢想。我只建议你下次小头指挥大头时,能记得她今天的腿。”
韩子骁纳闷:“什么小头大头?你才来几天?哪学的那么多胡说八道?”
他们都出去了,安希一个人躺在花房的床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冥思苦想。
一幕一幕的,安希把今天能记起来的每一个细节都捋了一遍。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说的每一句话。
安希从床上坐起来。
安希想明白他身上的煞气被他压到哪里去了。
他眼睛看不见时,就靠敏锐的感觉和超人的记忆力假装正常人。
他现在又在强装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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