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包里摸出钥匙插进门里,腾出另一只手捏我的脸,“傻不傻,酒肉朋友算朋友吗,不能跟女朋友相提并论。”
女朋友?
我问:“你有几个女朋友?”
他进了屋,长臂一伸把我带进去,“喂,你还会分身术了吗?”
“你认真回答我。”
“傻子,”他摇摇晃晃躺到了沙发上,“上次陆阿姨说你傻我还替你维护来着,都带你公开了,你说呢?”
我摸索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好一会,才开口:“那个宋小姐,是杨宪女朋友吗?”
我站在没开灯的厨房,等着来自另一头同样暗处的回答。
对面的那栋楼里偶尔投射过来一点灯光,在我愣神的时候,手里的水杯被人夺走,两秒后他将空杯子放回大理石面,然后从后面无赖似的抱住我。
他的嗓音又是沙哑的,他对我说,“去房间,我给你看身份证。”
我摇摇头,就是因为看过,我会怕自己最后的幻想也没了。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了?”他在我耳边笑着。
我感受到指尖玻璃杯壁慢慢变冷,仔细回想:是一个月前第一次来这,浴室里留下的“他人物品”;是那天突然发现他阳台上的花都没了,他不甚在意道「谈恋爱了,没时间照顾,就送邻居挺好」;是他带我去见朋友的前一晚,突然电话对我说,我们结婚吧,还是?
记不太清了。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曾怀疑过他是否书上的双重人格,可他却很多时候又那么像他自己。
“对不起,结婚的事是我太草率,别生气了。”他凑更近些亲了亲我的耳垂,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偏过头看他,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看起来那么亮,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温和:“宋小姐的事,要怎么解释呢?”
“她是喜欢我,但我从来没答应过,太小了,没话说。”
我说好,我选择相信他的话。
他又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深嗅,闷闷地对我说:“好香,”我躲开了他制造的痒意,明明是汗水难闻的气味,他也睁眼说瞎话。
他却不放手,大掌一路向下,然后在夜里直直地盯住我,“宝贝,你穿职业套装真好看。”
我看穿了他的意图,打算把灯摁开,他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动,几个来回,我忽然感受到一个硬物顶在了腰后,吓得我倒吸凉气,再也不动了。
“怎么办,”他像个笨重的树袋熊挂在我身上,笑着揭穿我的窘迫,“就给我亲一口,好不好?”
“杨宪,”我意图在这时候还能挽回他的理智,“今晚我妈会打电话查岗的……”
他却已经把我的耳垂含住,重重吮弄一下,然后说:“没事,上次陆阿姨就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了。”
说完不再给我机会反驳,将我抱到了流理台上,欺身吻了下来。
“唔,别在这。”我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间,对他说。
“偏不。”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分神,惩罚性地咬了我一口。
果然是属狗的!我暗自腹诽。
我把手插入他的发间,从最初见面的那么寸长到现在,我有些好奇,“你是不是一直没再剪过?”
他在我胸前重重一吻,我知道那里白天一定会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印子,他说,“明天你陪我去吧。”
明天,我记得,“明天不是周末……啊!”
他忽然把我抱了起来,悬在空中,我紧张到了极点,又被他从下往上重重一按,他带着我到了客厅沙发,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从喉咙滚出,他看着我说,
“叫出来,我想听。”
我伸出手捂住了嘴,虽然没有开灯,但阳台对面不过几米就是另一栋楼,随时可能会被人看到,我猜我的脸早已经烫得绯红,
“窗帘——”
他把我放倒在沙发跪着,将我的包裙脱到小腿位置,这个姿势让我面红耳赤,一想到白天他独自坐在这里的样子,“不行,”我的声音好像蚊子那么小。
我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这样,格外地,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杨宪,求你了……”
他又进来了。没有去拉窗帘,只是吻我的后颈裸露的皮肤,然后把我的长发解开,它们就那样柔顺地散落,遮住了我涨红的脸颊。
“这样就看不到了。”他在我耳廓喷洒热息,我闻到了伏特加的气味。
“杨宪,洗澡……”我有些承受不住他压下来的重量,低声去求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忽然想起那天下雨,他递给我一张干净的方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