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越奉了皇帝独孤寂的御旨,化为钦差前去沈安的家乡彻查沈家的冤案。
一路之上,各地的地方官风闻钦差出巡,纷纷设宴摆酒,恭迎李钦差。
李越不是受贿贪财的脏官,他只愿尽快查清事实回京交差,地方官的恭迎几次被他婉拒,但是次数多了,他也就烦了。
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令人把钦差的旗帜收了,一路直奔沈安的家乡而去。
这下子,倒是没有人认得他,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去查案了。
“老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钦差的旗帜给挂起来了!”等到了沈安的家乡后,李越的随从便提醒李越,道。
李越想了想,突然摆摆手,一脸的凝重道:“不!暂时先不要公开身份,你去吩咐随从衙役们,一律穿便装分散进县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把我到来的事情张扬出去。”
“老爷,您这是要微服私访?!”李越身边的随从好奇道。
“嗯。”李越点点头。
对于这次的查访,李越一路思索了好久,觉得沈安现在虽是一名小小的宫人,但是却受到独孤寂和卫瑾瑜的青睐,并且两人还明争暗斗的相夺。
这两个人都是独孤国的顶梁柱,一旦撕破脸皮,必会给独孤国招来一场大灾难。
沈安为人究竟如何,关系到整个独孤国的国运,虽然李越和沈安相识,从表面上看,沈安为人倒是没有不太坏,但是沈安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沈安为人是个心底善良,且识大体的女子,那么,独孤国的一场浩劫,可能就容易避免了。
李越心中祈求似的想到。
所以他才决定微服私访,在查清楚案情的同时,又彻底查清楚沈安的底细。
第一站,李越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随身随从先去了沈安家的附近,和几个随从扮作商人的模样四处装作好奇的向沈府以前的邻居打听沈府失火的前后经过。
“要说沈裕啊,死的实在是惨,不仅家破人亡,是家产也荡尽了…………”住在离沈府不远的一个老婆婆对一身便衣的李越感叹道。
“听说沈富商和她的妻妾都是被马匪杀死的,老人家,我也是跑买卖的生意人,这里还是第一次来,听说了沈富商的悲惨事迹后,也是心惊胆颤的,烦劳老人家帮个忙,”李越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来几块碎银子出来,递给了那个老婆婆。
“你这是…………”老婆婆惊讶的看着李越。
李越冲老婆婆笑笑:“还请老婆婆指点迷津,那条道上有马匪,哪条道上没有马匪,马匪的窝也在哪里,马匪经常打劫的道路又在哪里,我好避开马匪的打劫,要是遇上了马匪,我的家当可就全完了。”
李越说的诚恳,老婆婆听的连连点头。
“嗨!”老婆婆听完了李越的担忧,一拍手道:“马匪倒是有,可是沈富商一家的死可不是单单的死于马匪劫财的,而且马匪离这里很远,这附近啊,你就是去找,也找不到几个马匪的,所以你们不用为此担心的…………”
“啊…………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在外地一路走来都是听说沈富商死于马匪之手的,难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李越装成一副惊愕的表情来。
“嗨,当然不是…………”老婆婆又拍了一下大腿,刚刚想开口,又住了嘴,朝门外看看,发现没有人走动,这才放心大胆的向李越道:“据说沈富商之死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了!”
“不会不会,我过几天就走了,老婆婆。”李越拍拍胸脯道。
“事情是这样的…………沈富商的悲惨遭遇一怪他交友不慎重,二就怪他那个宝贝女儿太不自重了!哎。”
“沈富商的亲家康绍,那是一直看中沈府的钱财的,先是跟沈府结了儿女亲家,又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沈富商做妾室…………康绍的侄女没嫁过来之前呐,沈府还是好好的,他的侄女一嫁过来,沈府就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再有就是沈富商他那个宝贝女儿也太不自重了,收留了一个疯男人还不算,末了还不顾闺阁之女的身份和疯男人搞在一起了,你说说,这还了得么,那个康绍的侄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带着沈富商去捉奸,闹的沸沸扬扬的…………”
李越知道老婆婆说的疯男人是卫瑾瑜,也就没在意。
“后来沈裕带着小妾去出游啊,莫名其妙的就遭遇了马匪,要知道,马匪都是劫财劫色的,可是沈富商遇到的马匪好奇怪,小妾给他们杀了,沈富商是去出游的,随身又没有带很多钱财,马匪等于是什么便宜也没有捞到,光杀人去了!你说怪不怪。”
“那个康绍的儿子,也就是沈富商女儿的未婚夫,也不是个好人,还没有成婚,就把一个闺阁之女的肚子搞大了…………”
“据说沈府大火的那天,有人亲眼看见沈裕的女儿沈安和他的未婚夫康羽起了冲突,康羽还带着他的聠头樊秀才丫头一起去的,有人亲耳听见,沈安和康羽对骂,隐隐约约听见康羽大笑,好像是说她家的家产都是他康家的了,沈安就破口大骂说杀她全家的马匪都是康羽请来的,最后他们就打了起来,打斗中樊丫头被康羽当成了挡箭牌被刺死,后来去看得人发现樊丫头的肚子都大了,真真是一尸两命!哎!…………”
“那后来呢?”李越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