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说的是,我想把你带回家,正式介绍给我妈和杨叔叔认识,这是我想要结婚的男朋友。”
***
半个月后,机构里同事离职,准备回老家考公结婚。众人围桌聚餐,几杯小酒下肚,从行业政策,聊到房价工资,讲到婆媳矛盾,还有带娃辛苦。
终憶听得感伤,想起毕业季时同学们临桌敬酒,说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和心里话,那样的喧闹和欢愉之后,只剩对未来的怅然和心里无尽的空虚,她不喜欢离别。
心情郁郁,她多喝了几杯,伏在桌子上看手机。
晓江从谈话中瞥来一眼,挪了几个座轻推她肩膀,低声询问:“是不是喝醉了,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嗯。”她缓慢而大幅度地点头,直接把手机递给晓江,后者云里雾里,凑上前看屏幕,终于知道她的意图。
“回啥?”晓江用手肘顶她。
终憶手臂交叠撑在桌面,下巴搁在上面,甜甜地笑:“徐桉远,我喜欢你。”
“……”
晓江面无表情地瞟了眼对话框的昵称:徐桉远。
“我是问你想让我回啥,不是听你告白。”晓江无奈叹气,简单敲一行字发送,本以为要等几分钟,没想到她竟能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很快信息发来。
徐桉远:你好,麻烦你让她喝半杯温水,我二十分钟后到,非常感谢。
有些人一出现,磁场总能影响到周围,例如此刻。
隔着透明玻璃窗,晓江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白衣黑裤朝店内张望的年轻男人,几乎是立刻确定,他就是终憶的男朋友。
众人看见晓江匆匆跑到店门口,和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对话,异口同声地起哄,晓江进店后抿唇朝他们翻白眼,领着男人走到角落那张桌子前。
男人朝晓江颔首,俯身亲昵地搂抱住终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一直恹恹趴着的人抬起头,忽然很开心地抱住他,仰头就想亲他的脸。
“哇——”很有默契的第二声。
原来是小憶老师的男朋友啊,郎才女貌,羡煞单身狗。
终憶被他搂着,头挨他手臂一摇一晃。徐桉远垂眸盯她红扑扑的脸,躬身将她背起,没走多久就听她在耳边嘟哝:“不想坐车。”
他直视前方,回应她:“走路的话,半夜才能到家。”
“你洗澡了哎。”终憶用鼻子轻嗅,脸颊蹭他脖颈处的皮肤,“香香的。”
徐桉远绷紧肩背,沉下一团燥火,望了眼街灯后的公园:“想散步吗?”
“好哦。”她倦懒眯眸,扯下他衣领,根本不知他们还走在街上,唇直接撞上去,“亲亲才能走得快。”
徐桉远承认,制伏住醉酒的她是一种身心的折磨,痛并快乐着。
漆黑一片的小树林里,终憶把他压在树干前,像猫咪留下气味一样,一直用脸颊蹭他胸口,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四处撩拨,不耐又委屈地嚷着:“我要看……”
“看什么?”
“腹肌呀。”
“回家再看。”徐桉远紧搂住她的腰,观察四下无人后,压低声音说,“回家后全身都给你看,我们还在外面呢。”
终憶手指抠着他衣襟,声音楚楚可怜:“这里又没人。”
“待会就有人过来了。”他低俯头吻她嘴唇,用气音哄道,“是不是困了?我背你去停车场,该回家了。”
她像是听到一件绝顶伤心的事,委屈兮兮,不讲道理,甚至开始抽泣:“为什么不行,你愿意,我愿意,怎么就不行呢……”
徐桉远抿唇沉默一阵,无法对这个逻辑说不,毕竟还是个小醉鬼。他的手抚上她脸颊,拇指轻轻拭过眼角,有湿意。在与她的情感博弈中,他永远处于下风,也甘于臣服她。
“知道了,看就看,哭什么?”徐桉远牵她往深处走,微弱的灯光都在外围,这里是黑到只能看见轮廓,也不知她能看到什么,“说好了,看完我们就回去。”
“好。”她仰起头乖巧应声,真像一只猫咪。
好可爱。徐桉远心潮澎湃,拽起衣衫下摆用牙齿咬住,腹肌与空气接触,一只小手很快摸上来,他猜她正在咬唇笑。
“好东西。”她边摸边评价,还傻乎乎地笑了声。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在她眼里,像一件爱不释手的商品。
徐桉远垂眸看她,手轻抚她的发顶,时刻注意着周围环境。
然而……
手下突然一空,温热绵软的感觉与皮肤相触,她蹲下身子,以唇代手,他只看见她的发顶。热浪一阵阵扑来,树声哗哗更显寂静,徐桉远胸膛起伏,最终咬牙掐着她的腰扛上肩,大步离开。
夜晚的她同样让人沉迷。
徐桉远手握住终憶的腰,额间有薄薄一层汗,平躺直视着上方的女孩,哑声问:“明早醒来,你还会记得自己今晚做过什么事吗?”
她的眼中醉意和爱意朦胧,一直咬着下唇边沿,仰起头时微眯眸,或是垂眸看他含着笑,没有回应他一句话,像是听不懂,又像是……沉醉其中。
不过他说的没错,黑夜过去,太阳升起,她又是纯洁无辜,记不得前夜事的模样,欲言又止地瞅着餐桌前的他,慢慢走近。
哪会不记得,大部分都记得,就是借着酒精释放内心深处的小恶魔,做一些平时脸皮薄,不好意思尝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