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我来。”
他走到圣殿的一个侧门口,推开了门,只见一阵飘雨就直接飘进了大殿中。
他看了看:“竟然已经下雨了。”
花拾欢悄悄对镜禾道:“一会晴天一会下雪一会天黑一会下雨的,这魔界的世界果真神奇。”
镜禾淡淡一笑:“所以无论你见到什么都不要感到奇怪。”
风雨萧萧,如泼下一片汪洋,肆意在天地间。
他们看到魔君已经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走了出去。
黑色的伞,白茫茫的一点黑,在汪洋风浪中颠簸挣扎。只是在门边却只剩下了一把伞。镜禾把伞打开,似笑非笑道:“看来咱们只能共用一把伞了。我不会让你淋湿的。”
花拾欢哼道:“既然我在这魔界是有法力的,还怕会被淋湿么?”
谁知她刚走出去,就被大雨淋个浑身湿透,显然她的法力对着瓢泼大雨竟派不上用场。
镜禾笑着把伞对她倾斜了过去,“假作真时真亦假,无论什么东西在这魔界的虚幻世界中可能都是假的,却也可能都是真的,就比如你突然恢复的法力一般。”
花拾欢头疼道:“这么大的雨完全挡住了视线,再听你继续在这讲禅语,我们就找不到魔君了。”
幸好魔君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
花拾欢看到这里是一个破旧的祠堂,祠堂旁还长着一大片枯黄的杂草,常绿的乱藤爬满了破败的木墙,几株枯树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在魔界的圣殿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凡间的破败祠堂,花拾欢差点又要以为这是假的了。而且祠堂里面还供着一尊破败的神像。
魔君把黑色的伞收起来,靠在门边上,雨水沿着黑色的雨伞滴下来,湿了一地。他站在门口,望着祠堂前面那尊破败的神像,怔怔地出神。
“感觉已有半年未来这里了。本君宁愿每日对着自己幻化出来的摘情崖,都不愿来到这儿。可见现实比虚幻的东西还要残酷许多。”
雨没有打湿他的衣服,却弄湿了他的脸。雨水爬在他那妖艳至极脸上,像是渗透了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把他整张艳丽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祠堂不仅破败,而且小,它只是用几根已生满蛀虫的木柱子支撑着,甚至都没有了多余的过道,多余的房间。他的目光悠悠地投向这尊神像。岁月早已把它的五官腐蚀地模糊不清,然而从它的轮廓上还能猜出这供奉的定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女神。
突然,响起轻微的“叭”的一声,原来是梁上一只蜘蛛掉下来,正好落在神像的脸上。他微皱眉,用袖子拂去这只蜘蛛,然后,他的手慢慢地伸向那张披在神像上的黄色布幔上。
神龛忽的转动起来。在它下面,已露出一个长长的地道。
原来这看似普通的祠堂,竟暗含着这么大的玄机。
“你们随本君过来。”
这样类似的地道花拾欢不知道走过多少次,可是她钻进这里时,还是吃了一惊,只因她发现自己好似来到了一个别有洞天的人间天堂。
长明灯高高的悬挂在两边,连地道,都是用白玉砌成的。外面还是一片惨淡枯败的世界,但在这密道里,却把四季都融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