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知道他是在胡扯,其实是看出了自己今日表现的异样,对她担心,所以才过来陪她,便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之后,云尧也没有马上睡去,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眼睛肿成了这样?”
花拾欢叹了口气:“云尧,你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么?”
云尧笑道:“双生子不都是长得一模一样么?譬如我们白日见到的那个小夕和小瑶。”
花拾欢摇头,“可是我方才遇到了一个跟我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年,我是亲眼看到我师父就在我面前烟消云散的。我和我师兄现在一心想把天机图凑齐,就是想让我师父回来。那瀛洲岛的凶猴石毒虽然厉害,可是我也中了毒,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我师父那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怎么就会因为这个毒突然间就烟消云散,或许他并没有死,只是一直把自己藏在这蓬莱仙岛之中,所以这的院子,我住的屋子才会跟先前青提山时那般相像。”
花拾欢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蓬莱岛岛主,再向他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师父。
却听她激动的说了这么一大段,云尧却没有作出回应。花拾欢以为他是经过来蓬莱岛这一路的颠簸,所以累的睡着了。在她也闭上眼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他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若那个岛主真的是你的师父,你会跟着你的师父,还有白盏师父一起走么?毕竟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我只是个凡人。”
花拾欢一怔,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发,“我不怕天规,不怕天谴,却只怕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们还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花拾欢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诚然她知道她是真心喜欢云尧的,也真心实意的愿意嫁给他,可是在看到跟青提祖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蓬莱的岛主那一刻,她的所有情绪无法控制的全部得到了释放,而在云尧面前,她永远表现的是那么一个理智的人。
就这样渐渐睡着。花拾欢醒来的时候,看到小骨头已经起来了,正趴在床上抓着伸进窗子里的竹条玩,可是她边上却空无一人,她伸出手摸了一摸,那里的温度也是凉的,想来人已经走了许久了。
她从床上起来,“小骨头,你可知道你爹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骨头疑惑道:“爹爹不是跟白叔叔一起住么?”
看来他是真的介意了。
却听门外传来一句充满戏谑的“啧啧”声,“怎么一大早就失魂落魄的?是因为我昨晚把你的未婚夫婿带走让你独守空房落寞的么?”
花拾欢瞪了他一眼:“师兄,我饿了,有早膳吃么?”
白盏无奈道:“天天就知道吃,你是蛇,又不是猪。那岛主已经在玉池仙园设下早宴,等你洗漱完毕就跟我一起去吧。”
花拾欢讶道:“竟然在花园里用早膳,这蓬莱岛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情趣。”
她心里更想再去看看这岛主,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青提祖师,便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在外面的白盏见她这么快就出来,又笑道:“这么急匆匆的,到底是真饿了,还是赶着去见情郎?”
花拾欢连白眼都懒得送给他,只是在经过他边上的时候毫不客气的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道狠狠踩了他一脚,在满意的听着白盏抱着脚痛得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时,才大笑着扬长而去。
到了玉池仙园,果真在花园中摆下了一场宴席。花拾欢看到坐在主座上那张与青提祖师一模一样的脸又忍不住一阵恍惚。白盏跟着她一瘸一脚过来,小夕和小瑶一起上前关切道:“神君的脚怎么受伤了?”
虽然一瘸一拐的稍稍影响了他的风雅形象,但白盏还是骚包的打开了折扇慢慢扇着,云淡风轻的笑道:“无妨,就是被一只小狗咬了一口。”
小夕和小瑶一起奇道:“小狗,我们这仙岛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小狗。”
白盏摇着扇子笑了笑,还是厚颜无耻的硬挤在花拾欢边上跟她一起坐着,“花花,一大早就没见到云尧那小子,现在这里又没有见到他。你说会不会是他一个凡人没见过世面,第一次来仙岛,所以耐不住好奇东逛西逛结果被这岛上的怪兽叼走了?”
听到白盏的话,花拾欢马上想到昨夜云尧在她耳边的低喃。他明明是凡间最尊贵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却也因为她会对自己是一个凡人而介怀么?想到这,她的心中竟觉得一阵刺痛,直接站起来对蓬莱岛主道:“岛主,因拾欢突然有要事,恐怕早膳不能陪您一起用了,希望不会打扰到您用餐的雅兴,拾欢一定让我的师兄陪你畅饮三天三夜赔罪。”
蓬莱岛主哈哈大笑:“有趣,可本座听神君说你的酒量并不逊色于他,等姑娘有空,本座定要为姑娘准备岛上最上乘的美酒与姑娘一起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