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河拆桥这种事,拾欢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对镜禾做过。”
花拾欢咬咬牙,“你放心,我这次以我修炼了几万年的妖品发誓,绝对不对你食言。”
镜禾终于放开了她,花拾欢全身的血液才回暖起来。但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浅色衣服,被镜禾强行抱进怀里之后,她的一身衣服几乎被鲜血染红。她就这样穿着血衣一步一步走到杜明德面前,看上去宛如嗜血的女魔,“听说杜尚书是将门子弟,当年令尊镇国大将军,为了救驾,和三个亲身儿子一起在与犬戎的大战中全部阵亡。杜家一门忠烈,虽然你和皇后都愧对忠烈之后的名声,但陛下和太子仁厚,所以无论你和皇后怎样胡作非为,陛下和太子都愿意包容和忍耐你们。但我花拾欢却是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更容不了危害云尧江山的蛀虫!”
杜明德见她步步逼近,不由有些慌乱,“你要做什么?”
花拾欢抓起他的衣领:“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妖女么?我如今就让你好好看看,你一个凡人与我妖女斗,是多么的自不量力!”
她的手稍稍一用力,再往外一扔,杜尚书大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受控制的越飞越远。那些侍卫更加惊恐的看着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们生怕自己一动就会被她跟杜尚书一般扔肉球似的直接扔出去。
花拾欢却只是淡淡道:“还不快滚!”
这话对他们来说如蒙大赦,这些侍卫纷纷仓皇而逃,有的人甚至因为太着急被人撞到了地上,顾不上气来直接连爬带滚。
镜禾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给这些慌乱的侍卫集体施了个术,“你还把他们的记忆给消除了,你还是担心他们会把抓到我们偷情的事告诉你的太子殿下么?”
他故意把“偷情”两个字念的重重的,花拾欢瞪了他一眼,“我只不过是不想惹来不必要麻烦!这杜尚书是不是就是你故意找来的?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以前可是一伙的。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镜禾苦笑一声,“你看你我现在满身的血,我还有什么心思打坏主意?那个杜尚书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他并没有认出我来。天底下知道我的真实容貌的人,就只有你了,拾欢。”
他说完整个人就两眼一闭,重重的栽到了地上。
花拾欢被唬了一跳。她原本根本不想管镜禾的死活,但对于他,又实在是好奇。她走到他的身体前面,蹲了下去,忍不住想用手指去触碰一下他那张妖孽的脸,可是手指还没碰到,就一股寒气朝她的指尖袭来。
这厮非人非妖非仙,只是天地间的一抹幽魂,却能有如此滔天本事,翻云覆雨。她更想不到他竟然会把最虚弱的自己暴露在她这个是敌非友的人身上。
怕他真的会流血过度而死,花拾欢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又将他身上和自己身上的血迹全部化掉,再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无法再作妖。
云尧又几乎在宣政殿看了一夜的折子,第二日还特意来风华殿陪她用早膳。
花拾欢看着他满眼的血丝心疼道:“政务再繁忙你也要心疼自己的身子,怎么能批奏折批一整夜呢?”
云尧却轻轻笑道:“你可是在埋怨为夫让你独守空房一整夜了?是为夫的错,今日定当在二更前就将所有的折子批完来陪你。”
花拾给他盛了一碗她悄悄的放了一些养气的丹药的粥递给他,“你还是先好好用早膳吧,待会你又要去替你父皇上早朝了。你还没当皇帝呢就整日忙成这样,怎么你们养那么多大臣都是不做事的吗?事情竟全都压在你身上。”
云尧笑道:“这可是还在怪我没有来陪你了。”他说完起身探过身子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放心,今日早朝完之后我就来陪你,天大的国事我都先抛到一边。”
花拾欢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塞进他嘴里,“喝粥。”
云尧陪她用完早膳就去上早朝了,花拾欢去看了一眼镜禾,他被她关在一个幽暗的密室里。此刻他双眼紧闭,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看来还是没有醒过来。花拾欢看着他这张脸,忽然在密室中凿出一个洞来,外面的阳光顿时洒进来正好照在了镜禾的脸上。
这张绝色妖娆的脸,比女子还要白皙滑嫩的肌肤在被阳光照耀到之后竟瞬间慢慢的长出了皱纹,很快就是就变得如橘子皮一般老态龙钟。
花拾欢把那个洞封住,这个房间恢复幽暗以后,这张脸上的皱纹又开始慢慢脱落,重新变成了颠倒众生的妖孽模样。
镜禾呻吟一声似是将要醒来,花拾欢就站在边上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