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鬼,程月静要是真的在,那他现在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早就被索命了。
不说别的,就凭这点,周浩就知道,真正的鬼不是程月静,而是这个所谓的大师心里有鬼。
或许,还要再加上宋清韵夫妻俩?
肯定是他们和大师联合起来,想要对付自己。毕竟程月静死了,宋清音他们又没有其他孩子,要不是自己聪明,横插一脚,那财产到时候,还不是都留给侄子。
宋清音的侄子,不就是宋清韵的儿子!
周浩正打算看看顾长生还怎么继续往下瞎编,是不是会说几件程月静小时候的事来取信宋清音的时候,他就看到顾长生似乎是听见了什么,还点了点头,那样子,架势十足。
果然是这样。
周浩才刚刚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谁知道紧接着,他就被对方以,有外人在,程小姐不好意思出来为理由,请了出去。
周浩刚想说自己对程月静一片痴心,结果就听到那个骗子继续瞎编地说道:“周先生和程小姐没有血缘关系,又是个年轻男子,身上阳气太重,留在这里,很容易伤害到程小姐。想必周先生也不愿意看到程小姐受伤。”
被这么一说,为了人设不崩塌,周浩哪还能再留下,他故作难过地看了虚空一眼,又安慰了满脸不好意思的宋清音夫妻两句,不等人赶,就十分有风度地主动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伯父伯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看你们。”
“那件事,”说着,周浩脸上有些羞涩:“伯父伯母看到月月的时候,一定别忘记提一提。”
那件事说的就是冥婚。听到周浩这么说,这段时间早已经被对方的痴情打动,宋清音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和月月说的。”
等人一离开,顾长生面色一肃,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宋清音有些着急地问道:“大师,怎么了,是不是月月她出事了?”
顾长生摇摇头,宋清音才要放下心来,就听到他说:“但是程小姐让你们报警。”
“报警?”宋清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月月果然不是自杀,我就说她怎么舍得抛下我和她爸爸。”
宋清音的丈夫也跟着问道:“大师,月月有没有说凶手是谁?”无论是谁,他都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宋清韵夫妻俩也是同样的反应。
这一家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被人破坏了。
“是周浩。”顾长生也没隐瞒,直接就说道。
周浩?
怎么会是他?
宋清音夫妻俩备受打击,既觉对不起女儿,又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他还说要和月月结冥婚。”宋清音喃喃自语,这话一说出来,她一下就明白了。愿意和死人结婚的,不是因为爱,就是因为财。她家算不上大富大贵,顶尖的上流人家,却也有些家底。宋清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都是妈害了你。”财不露白,财不露白,她家要是穷一点,或者平常表现得穷一点,也就没这事了。
周浩打得一手好算盘,不就是要钱吗?
宋清音擦干眼泪,咬牙。她就是把钱全捐了,也不会让他得逞。不仅钱不给,还要让他一命偿一命。
“周浩是怎么杀的月月?”哪怕知道这会触及到女儿的伤口,但为了报仇,程爸爸还是问了出来。毕竟对方伪装得太好,目前警方根本查不出什么有效的证据。
“不如你们直接问问程小姐?”顾长生觉得他转达起来不方便,还不如让人家直接谈。
还能再见到女儿?
闻言,宋清音夫妻俩脸上满是惊喜,迫不及待地点头。
事情的真相,却往往比所有人想象得更来得更丑恶。
顾长生帮程月静充了一下鬼气,让她有足够的能量显形,还能让普通人也听得到她说话。
“爸,妈!”程月静感激地看了一眼顾长生后,就扑到了父母怀里。一番话说下来,真相这才露出了水面。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学校不是要组织大家去实习么。实习以后可能就各奔东西了,同学们就都想着,干脆聚个餐。”程月静不是不合群的人,当然也参加了聚会。
“聚餐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程月静继续往下说:“等到吃完饭,本来还要去唱歌的,但是那天我有点累,就打算直接回去。周浩说要送我,我不肯,但是当时周围的同学都起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普通同学普通朋友之间互相送送怎么了,天又晚了不安全。”
“我说不过他们,就只好答应了。”说到这,程月静面上露出一股子戾气:“走出去的时候,周浩手里拿着一条口香糖,正发给大家吃。说是刚刚吃的菜味道有点重,吃片口香糖可以清清口气。我看大家都吃了,也就吃了。谁知道那口香糖是有问题的。”
同一条口香糖里,就只有那一片被人偷偷地换过。
程月静以前也在网上看见过什么,毒|品奶茶、春|药口香糖之类的东西,据说不仅样子做得像,而且味道也很像。以前她还没放在心上,觉得身边不会有人那么丧心病狂。
谁知道真的有人这么变态!
“吃下口香糖后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她急着回宿舍,但是周浩嘴上应得好好的,却把她往其他地方带:“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浑身发热是生病了,结果没多久,刚想问周浩是不是走错了路,就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后,再醒来时,就是在一家酒店房间的床上。
浑身的痕迹和下面的不适,都在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在她惊怒交加的时候,周浩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早餐,一脸的柔情蜜意。
“当时我就明白了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是怕周浩有什么过激反应,就一直忍着,想着等安全脱身后,再去报警。”
这是迷女干!
听到这,宋清音、宋清韵心疼得不行,拼命地捂住嘴不让哭声发出来,影响到女儿(侄女)的情绪。两人的丈夫跟是握紧了拳头。后悔刚刚把周浩放走了。
“事情都过去了,”程月静安慰过家人后,继续说道:“但是周浩对我很有戒心,我一直出不了酒店房门。因为他告诉酒店的服务人员,说我很累在休息,让人不要打扰我,所以也没人进来。”她出不去,外人又进不来,还被没收了联络工具,根本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我没办法,只好顺着他来,他逼我洗澡我就洗澡,我知道他是想销毁证据,为了不让他进洗澡间,我假装害羞,洗澡的时候不让他进来。”好在那时候,周浩还在伪装自己好情人的面孔,所以她顺利地达成了目标:“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拿纸巾把体内的米青液保留了下来。”
“那当时给妈妈发短信的人是谁?也是他?”虽然宋清音没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周浩。
程月静点点头:“是他。他拿走我手机后,就翻了聊天记录。”她每次短信看了之后都不会马上删,而是定期删一次,那次刚好还没到删掉的时候。而且企鹅之类的聊天工具,里面的记录删的次数就更少,只有想起来了,才会清一次。
“他看过记录后,知道我有给你们发消息的习惯。怕我太长时间没发消息,会引起你们的怀疑,就根据前面的内容,自己模仿着我的语气,编了一条。”
周浩不会想到的是,就是这条短信,让家人没发现她的不对,却也发现了她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