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俊強忍住內心的不平,將想吼出去的話憋了回去。
他感到內心一陣刺痛,但他只是怨恨的看著陳林,那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將他燒掉一層皮,末了,青年只將手中的公文包摔在桌子上,飛快的轉身離去……
在門關上的剎那,馬三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但還沒等他得意多久,陳林冷冷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你也出去。”
馬三愣了一下:他挨了巴掌,陳哥連起碼的關心都沒有嗎?
陳林見他沒動,斜著眼睛繼續道:“別他媽給我找事,都他媽安分點,現在給我滾出去……”
馬三被他罵的心有不甘,但他知道老大不好惹,只能捂著受傷的面頰,灰溜溜的離開。
陳林很生氣,他氣的是連俊:這是他的地盤,起碼的面子要給他──問話居然不答,至於其他的事,回去一切好說,可他就是倔。
他這臭x子,應該拿藤條好好抽一抽!
陳林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只是一時之氣,他真能這麼做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終歸,他是舍不得。
ps:還沒改錯,稍後改錯。。。
137東窗事發
薛進最近很忙,但忙裏偷閑的時候,他會想起連羽。
實值換屆之際,如果女孩不拿掉孩子,自己將來恐怕會有麻煩,但他又能如何呢?難道逼她就範嗎?
薛進的人際網複雜,想要花錢消災很容易,但他下不去手,一來她對連羽有感情,不想傷到她,再來孩子畢竟是自己的。
薛進很不安,總覺得升官和連羽之間,似乎是相克的,弄不好就要出亂子,但目前為止,他還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只能按兵不動。
至於陳林?那邊還沒消息,不知道結果如何。
薛進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裏,看著案頭上堆積的資料,說不出的心煩:今天他在路上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寶貝,很漂亮!
薛進喜歡孩子,他甚至有時會肆意幻想他和連羽孩子的x別,以及模樣,像他多一些,還是像女孩多一點……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薛進看了下屏幕,微微皺起了眉頭:是白思思的電話。
在按下綠鍵的同時,男人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隨即斂目靠在椅背上:“喂!思思啊!”
女人聽出他有幾分疲憊:“老公,忙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你在哪?”薛進睜開雙眼,從椅子上起身,簡單整理桌面上的東西。
“我和姐妹逛完街,正好在你附近,等你過來吃飯好嗎?”白思思語氣很溫柔,幾乎像是撒嬌。
薛進遲疑了片刻,答應下來。
放下電話,薛進拿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轉身出了辦公室。
這些日子跟白思思相處的還算不錯,但薛進總覺得自己像帶了面具一樣,看著那個違心的自己,在妻子面前做戲,他十分麻木。
上了車,薛進打了右舵,奧迪平穩的駛出省委大院。
薛進的駕駛技術很好,他單手握住方向盤,腦子裏想著呆會吃什麼,實際上,他現在吃什麼都沒胃口,但為了敷衍白思思,他不得不做出姿態。
這時候,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
薛進慢下車速,將車子停靠在大道的一邊:下班的高峰即將到來,路上的交警不少,前面就有一個。
薛進接起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寒暄:“薛老弟,在幹嘛?”
薛進微微一笑:“沒事兒,剛下班。”
是李局來的電話,薛進心理有些不安,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靜:他想起連俊的話,總覺得要出事。
“呃……我想問問你,那件案子怎麼樣了?”李局十分關心。
“哦,你指什麼?目前還沒什麼進展。”薛進盡量放松自己:他問怎麼樣了?那就是司法那邊沒什麼動靜。
看來連俊真的不打算上訴了,但這未必是好事──連俊如果真的讓連羽把孩子生下來,再提起訴訟,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你沒什麼打算嗎?如果孩子真的落地,你的強奸罪,恐怕再難開脫……”李局的話問到點子上。
薛進沈吟了片刻,苦笑了一下:“目前是真沒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局心理明鏡似得,看來薛進對女孩投入了感情,下不去黑手,但這也不是辦法啊,他很想繼續勸說……但又覺得自己不該多嘴,感情的事又有誰能理的清?
李局心理思量著:其實他給薛進打這個電話並不簡單。
末了,他歎了口氣,做出了決定:“那好,老弟,你先忙著,有時間我們再溝通。”
放下電話後,李局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檔案袋,微微有些出神:這是什麼?這是省紀檢委的朋友,給自己送來的東西。
紀檢和司法不分家,平時都有走動。
他的朋友知道他同薛進的嶽父走的近,所以賣了個人情,提前將材料送了過來,至於什麼材料?送到紀檢委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李局只翻看了兩頁,就知道裏面的乾坤:沒錯,是檢舉薛進私生活不檢點的材料。
看來是薛進的對手,開始行動了,抓了個不幹不淨的把柄,想要給薛進的升遷制造阻礙,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處理不好,可能會出簍子──哪個官員沒有點花花事呢?但這只能背地裏幹,不能明面說!
李局坐在皮椅上,思索了幾分鍾後,拿起了桌面上的電話。
白奇作為司令,一年總有那麼幾次,要下去巡查。
他這次去了,離a市300公裏外的軍事基地,隨同的還有自己的機要秘書,以及兩個軍長,說是巡查,其實也沒什麼內容。
上午看了列隊,下午去附近的度假山莊釣魚。
到了晚上,基地的負責人安排了豐盛的晚餐:8888元的套餐,包括魚翅,大鮑,還有螃蟹,猴腦……等等一些奇貨。
白奇不喜歡應酬,但這樣的場合必須喝點,正當五糧y酒擺上桌時,他的手機響了,眾人的說笑停了下來。
白奇抬手示意大家繼續,轉而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奇來到走廊的一角,接通電話,那邊是李局笑意滿滿的問候聲,兩人寒暄幾句後,李局話鋒一轉,提到了薛進。
白奇雖然幫薛進引薦了不少人,但女婿私底下活動了誰,他並不太了解,聽到李局,提到薛進,進而有了些想法。
看來薛進的公關手段還不錯,引得李局贊許連連。
但白奇什麼人啊,他知道李局的電話並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有事,而且這事,十有八九同自己的女婿有關,所以他耐著x子,聽李局又說了一些廢話,末了……
“大哥,我這有紀檢委的送來的一些材料,是關於薛進的!”李局終於開腔了。
他同白奇走的很近,剛開始叫首長,後來,漸漸熟悉後,白奇讓他把那個別扭的稱呼改了,直接喊他大哥,這讓李局受寵若驚了好久。
白奇皺了皺眉:“都說了什麼?”
“哦……是關於他私生活方面的事……而且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李局故作為難道。
“你說,大膽的說!”白奇的聲音十分有力。
“……這些日子,我一直幫薛進打官司……他強奸了一個14歲的小女孩……已經審判了兩次……”話音未落,那邊傳來了咆哮聲。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白奇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x口很悶。
他沒聽錯吧?強奸一個小女孩嗎?這是他那才智卓越的女婿幹出來的事,他很難相信,簡直是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
“大哥,您別激動!”李局嘴裏這麼安慰著,可又仍了個炸彈過去──他將小女孩懷孕,以及薛進的態度描述了一翻。
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響,李局十分不安。
白奇雙眼圓睜,這個信息無疑是驚天霹靂,他握住電話的手,緊了又緊,末了,火爆的脾氣終於爆發。
秘書從包房出來時,只見司令手臂向後一弓,掌中的昂貴通信器就被他擲出了窗外,而伴隨而來的,還有刺耳的玻璃破碎聲。
動靜很大,包房裏的人,一窩蜂的湧了出來。
“首長……”看到眼前的情形,眾人都呆住了,其中一人率先出聲打破了僵局。
白奇面色鐵青,盡管只是一個側面,但也足夠嚇人,聽了有人說話,白奇失控的情緒略微緩和,但臉色仍十分難看。、
“小吳,我們回去,馬上回去!”扔下這句話,老爺子到背著手,大踏步走向電梯。
白奇坐在吉普上,一路上歸心似箭,他沒給薛進打電話,而是先見了李局,看了他手中的檢舉材料。
那上面有板有眼的交代了薛進和女孩的曖昧,說曖昧還算客氣,看在白奇的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奸情。
老爺子一邊看,一邊回想最近家裏的狀況。
女兒幾次回家,薛進登門而來,兩人貌似不太愉快,他知道薛進肯定有花花事,但沒想到花花到這種地步,連孩子都有了。
看完材料,老爺子叭的一聲甩在桌子上。
李局在一旁察言觀色,動了動嘴皮子:“大哥,這事出來後,我一直勸薛進,讓他快刀斬亂麻,但……他固執的很,我沒辦法。”
其實李局勸說有限,因為他知道他多說無益,所以在薛進面前,確實點到為止。
老爺子大手一伸,制止了對方的發言,冷著臉道:“這事我自有計較,你去把這個叫連羽的女孩的情況清楚……”
李局知道這是人的家事,所以很識趣的閉嘴點頭。
回到家中後,老爺子飯也沒吃,只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老太太看他不對,幾次敲門,可裏面的人並不應。
老太太很著急,但老爺子的脾氣她很清楚──說一不二,他不出來,神仙也沒法子。
直到兩個小時後,白思思卻匆匆返家,老太太不明所以,問她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電話,自己准備像樣的飯菜。
白思思搖頭說自己吃過了,而後問母親,爸爸找自己何事?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只說老爺子回來後,臉色不好,讓說話注意點,別惹著他發火,白思思應了。
她忐忑不安的來到父親的書房外,輕輕敲了敲門。
片刻,房門被從裏面打開,父親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見到她,什麼也沒說,徑直轉身走回到沙發處。
“把門鎖上。”白奇的聲音很冷。
白思思心口一跳,照辦後,來到父親的對面站好:她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得,低垂著腦袋,很是不安。
女人一直在回想自己可能惹下的禍事,但想來想去,無非是自己的風流行徑!
母親從小就管教自己要淑女,溫柔善良,但自己表面很淑女,骨子裏卻十分放蕩,她承認自己喜歡刺激,追求完美,但這有錯嗎?
時下的女人都不這樣嗎?可她知道,在父親的眼中,老爺子十分封建,如果真是批判自己的不檢點……也很夠人受。
但白思思並不絕望,這跟由薛進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好得多。
如果是薛進因為矛盾,主動跟父親說了自己的醜事,那麼他們家面子和裏子都沒了,如今呢……只是裏子不體面而已。
想到這,白思思有些放松,也能正眼看自己的父親。
“爸爸,您找我!”女人開口道。
老爺子端著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長長的歎了口氣:“思思,你跟我說實話,你和薛進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
“……”白思思有些莫名,但馬上反應過來。
“爸,前些日子是鬧別扭了,但最近我們和好了。”白思思如實道。
“你覺得他人怎麼樣?”白奇點了點頭,問的有點語無倫次,但終歸是圍繞著薛進在講,而不是白思思。
女人放下心來,因為不是針對她,但隨即又提高了警惕,因為事關丈夫。
“他……他很好!”白思思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薛進變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男人,她仍愛他。
“他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白奇見她遲疑,繼續道。
“……呃……應該沒有……”白思思更是惶然:她做了對不起男人的事,而薛進呢?也出軌了。
但兩人都不想父親知道。
“是嗎?我聽到了一些事,可不是這麼說的!”白奇見女兒臉色陰晴不定,就知道女兒大概知道些什麼。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仍不想說什麼。
白奇狠狠的將茶杯砸在桌子上,發出山響,震得白思思一抖索:“思思,你到現在還想瞞我嗎?你當不當我是你父親。”
白思思被他這麼一炸,立刻吐了口:“爸啊……事情,事情沒那麼複雜,都是小事!您別在意……”
白奇眯起眼睛,咄咄逼人。
白思思見父親好似真的掌握了什麼,到這個地步,也不得不說,於是將薛進包養連羽的事,和盤托出。
“他只是一時糊塗,現在已經跟那頭斷了。”白思思替薛進說好話。
“你肯定嗎?”白思思瞪著眼睛問她。
白思思被他唬得一愣,但馬上咬牙給予肯定回答。
白奇面色鐵青的扭過臉去:“那女孩是不是叫連羽?”
白思思微怔,她明白父親真的知道遂即點了點頭,白奇又道:“我的傻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薛進跟她斷不了,人家懷孕了。”
白思思豁然的瞪大雙眼,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看到女兒受驚的模樣,白奇十分憐惜,但話必須講清楚:“你那個男人,就知道惹事,沒有平事的本領,現在孩子還在人家肚子裏呢!”
“爸啊……”白思思受了極大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奇很想上前安慰女兒,但又生她的氣,連男人都管不住,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被蒙在骨裏。
“薛進雖然才能不錯,但是他的人品……”老爺子說這話時,沒想到自己年輕時的風流,跟薛進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你還想跟他過嗎?思思?”老爺子對女婿不滿,但仍尊重女兒的意見。
“嗚嗚嗚……”白思思哭的梨花帶雨,但仍堅定的點頭:“爸……他……他只是一時犯錯,……現在……現在他都改了……”
白思思為薛進申辯。
白奇再次歎氣,其實孫子都有了,他在不滿,本意還是不想她們離婚,只是薛進做的太過分了。
“爸爸……啊……嗚嗚……我……我嗚嗚……該怎麼辦?”白思思想到連羽肚子裏的孩子,就傷心。
白奇的下巴繃的很緊,眼神透出一股堅毅。
“這事你不要管,我來處理!”他抬起頭來,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輕風拂過,樹影聳動,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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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殺人狂
第二天上午,天氣陰霾。
白奇破天荒的沒有上班,坐在寬大的沙發椅裏,老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的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聽到敲門聲,老爺子眼神一頓。
他旋身過來,正面對著門的方向,淡淡道:“進來。”
門開了,機要秘書手中拿了未拆封的檔案袋湊到桌前──他在司令身邊這麼多年,十分懂得察言觀色,此刻見對方面帶不愉,所以也沒多話。
男人將檔案袋放在白奇眼前,恭謹道:“首長,這是我剛從李局那取來的東西。”
白奇掃了眼桌面,遂抬起臉來,看向秘書:“小吳,今天我在家休息,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
男人連連點頭:“首長,放心。”
白奇手指放在檔案袋上,猶豫了片刻,拿了起來,分量很輕,但對於他來講,卻十分沈重──這關系到一條人命。
手中捏著牛皮紙袋,白奇壓低了聲音,對男人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白奇揮了揮手。
男人微微弓了身,很快退了出去,立時,房間裏又靜了下來。
白奇盯著檔案袋,拉出線頭,這還不算完,袋口用膠封死的,所以在拆線後,還要將封口撕掉。
白奇拉開書桌的抽屜,翻出了一把瑞士軍刀。
一刀下去,沿著封口的位置出現一道齊整的斷痕,白奇放下刀子,幹淨利落的將檔案袋裏的資料抽出。
老爺子年紀不小,但腦袋仍十分靈光。
他愛看新聞和報紙,也喜歡讀書,所以白奇的閱覽速度很快,短短三分鍾過後,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
掃完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臉色差的就像外面陰晦的天氣般,讓人窒息而難受,憋悶的幾乎想大吼幾聲。
白奇倚靠椅背,視線盯著天花板,嘴裏喃喃道:“我這造的什麼孽!”
──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女孩所處的環境有些複雜,他和哥哥出門都有保鏢隨側,這些人都是黑道打手,而這些人的主人則是陳林。
陳林是誰?資料上介紹的比較清楚。
白奇伸手自己的額頭,隱隱的是有一點發熱:這才想起,自己從昨晚開始,並未進餐,而是在書房的沙發上窩了一夜。
恐怕是感冒了,老爺子感歎自己身體差,已經不再年輕。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將近中午,但他並不覺得餓:他自己清楚,在事情沒有處理好之前,他的食欲應該會很差。
白奇站起身,從衣架上拿了外套,在穿衣鏡前,老人看到了一張憔悴暗黃的臉,而斑白的兩鬢,更令他心煩。
老人下意識的了自己的鬢角,遂又看了看額前深深的抬頭紋……
良久,老人扭頭看向牆壁上的一副畫:那是他年輕時著裝的照片,青春挺拔,英氣逼人,不知羨煞多少人。
是,他風流倜儻,少年得志,可如今,卻也不得不為女兒c心!
白奇歎了口氣,細心的整了整外套,仔細端詳了片刻,還覺出了不足,於是轉身從衣帽架上取過了一頂禮帽扣在頭頂。
這次,老爺子覺得妥帖,才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剛一下樓,便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對方見他從二樓下來,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老頭子,你這是要出門嗎?”
白奇點點頭,繼續往門口走去。
“你還沒吃午飯呢!你早飯就沒吃,吃了午飯再走吧!”老太太關切的問道。
白奇看也不看她,只是搖頭,老太太看著他開門,關門,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心理明鏡兒似得:從昨天開始,老頭子就不對勁,她有種預感,家裏發生了大事。
老太太看著緊閉的門板,越想越心慌,末了,幾乎要愁出病來。
她在這個家,沒什麼‘地位’,小的有事不告訴她,老的更是不出聲,只讓她一人,不著邊際,胡亂c心,這還有好?
白奇沒坐家裏的專車,而是步行出了軍委家屬大院。
他在路邊打了出租車,報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後,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十分鍾後,老爺子付錢下車。
這是一家茶館,裝潢得十分樸素。
老爺子邁步走了進去,要了個包廂,又點了一壺茶放在茶幾上。
他拿出手機來,吊出一組號碼……
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門,白奇放下手中的茶杯,低聲道:“進來。”
來者是個30歲左右的小夥子,面容剛俊,看起來十分幹練,他走路的姿勢挺拔中,帶了股威武,讓人不難猜出,在部隊待過。
“老首長,您找我!”小夥子在白奇面前站定。
老爺子上下打量著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大軍,來,坐下。”
小夥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他叫劉建軍,私底下老爺子喜歡叫自己建軍。
“還愣在那幹什麼?快坐過來。”老爺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小夥子咧嘴一笑,湊近沙發,在老爺子身邊落座。
“好久沒見了啊……最近怎麼樣?”老爺子的模樣十分和藹,跟平時的嚴謹判若兩人。
“一切都挺好,承蒙老首長挂念。”劉建軍笑起來,露出嘴角的兩個小虎牙,看起來十分可愛。
白奇笑著點頭。
劉建軍是誰?他一手提撥起來的幹部,白奇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現在是xx軍團的團長,偶爾才會回a市。
“首長,您身體好嗎?過年後,我一直挺挂念您,這不,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終於如願以償了。”小夥子剛開始的局促,在老爺子幾句話後,變得放開了許多。
他家裏條件一般,18歲出來當兵,第一年新兵檢閱時,白奇看上了他,並把他調到自己身邊當文書。
而後又送他去了軍校,末了當了特種兵──狙擊手。
這職業普通人聽了,感覺十分神秘,其實確實神秘,但也十分危險,雖然劉建軍當了團長,卻也要時不時的出任務。
就前幾天而言,他去了越南,成功狙擊了一名政府要員,當然,一切都十分秘密,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
白奇為什麼善待他呢?一來,小夥子踏實勤奮;二來,對方的模樣,有點像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白奇是越看越歡喜,但這次同他見面,卻並不愉快,因為……
“建軍,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我遇到些麻煩……”白奇略微停頓,對於求助於劉建軍,老爺子有些愧疚,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
劉建軍,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老首長,不說廢話。
“首長,你說,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為您出全力。”小夥子十分嚴肅。
白奇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看了看門口,又打量了四周,而後將手指在茶杯裏沾了沾,就著光潔的大理石桌面,寫下了一行字。
我要你幫我去處理個人。
劉建軍看了,微微皺眉,他是殺過人的人,但他過去殺人都有證──那是黨和國家,派他出去執行任務。
誰?
白奇知道他會錯了意。
不是殺人,只是要除去她肚子的孩子──白奇沾了水,繼續在桌面上寫到。
劉建軍稍稍松了口氣,但心理仍是犯堵:孩子也是人命啊,一般人讓他去做這事,他g本不考慮,可老首長不一樣!
劉建軍也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畫了個問號。
白奇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打印紙,上面的資料很簡單,只有連羽的照片和簡單資料,但一切都足夠。
白奇遞了過去,劉建軍看也沒看,直接收好。
白奇手指又動:事成之後,我給你20萬作為答謝,以後有事,只要能力所及,盡管來找我。
劉建軍連連搖頭。
“首長……”他開口想要分辨什麼,但白奇伸出手來制止了他。
“聽我的,否則就是看不起我老人家!”白奇都這麼說了,劉建軍知道他不能左右老爺子,只得作罷。
“什麼時候行動?”
“越快越好!”白奇十分謹慎,仍是沾水寫在桌面上。
一番交流過後,劉建軍想和老爺子話家常,老爺子擺擺手,告訴他,等事成之後,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劉建軍看出了這件事,對白奇的意義,目光中滿是堅定。
在小夥子走後,白奇覺得很累,他斜躺在沙發上,腦子裏裝的仍是這件事:白奇是信任劉建軍的,因為他只能用他。
連羽跟黑道有瓜葛,那麼黑道的人最好不用,那找誰呢?只能是自己身邊比較親近可信的人……
劉建軍伸手了得,在部隊時,多次立功,白奇認為這點事,對他來說,應該不太難,畢竟那些保鏢,要跟專業的‘殺人狂’比起來,還是嫩的很。
ps:還沒改錯,稍後改錯。。。呃呃!名字起的嚇死你們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