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谋杀一样,总是要暴露的。
莫府,许是肖张提前打好的招呼,白雪敲门之后,结巴跑出来帮她提着菜盒,带着人就去了下人休息地。
肖张有单独的房间,不必睡大通铺,房间简单整洁,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
他才刚刚醒,眼神还有些迷离,一身衣服有些褶皱,靠在床榻边儿呆呆的坐着。
结巴进去把食盒放在了桌上,伸手就想打开。
肖张突然变得敏捷迅速,拿起鱼缸里的小石子冲着人就丢了过去。
结巴赶紧一躲:“我我我我就看看。”
肖张跑到了桌边,将食盒掀开一条缝,然后下巴一抬:“看见了吧,出去。”
结巴唉声叹气地走了。
白雪说:“我做了不少呢,你一个人吃不完。”
肖张把食盒扔到了一边,从里头端出了菜,白雪还给他焖了米饭,端起碗筷往嘴里塞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这顿吃不完,我可以下顿吃。这几个混蛋趁我离开的日子,把我珍藏的酒都给喝了。酒是瓶装的诗,他们盗窃了我高贵的灵魂。”
“……”白雪第一次听人把贪杯说的这么高尚。
肖张吃的特别仔细,桂花鱼,烤兔子几个凉拌菜鱼露均沾,时不时再喝些茶水。
白雪敲了敲脑门,忘记给他熬汤了。
“你先去吃着,我借莫府厨房一用,给你熬个汤。”
“不用了,我很专一,有它们就满足。”他舌头都快咬掉了。
白雪:“真爱?”
肖张酒足饭饱摸着自己肚子,舒服的直眯眼睛:“这世上任何一种爱,都不比对美食的热爱真切。”
白雪伸手收拾桌子:“那你怎么不自个儿下厨?”
肖张一本正经的说:“君子远庖厨。我是见其生,不忍食其肉。”
“真看不出来。”白雪在心里吐槽,你吃的挺香。
“真的,之前没杀过生,最近是第一次杀人。”肖张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露出了个笑:“没想到吧。像我这样的侠客,头一次江湖寻仇。”
白雪放柔了声音:“杀人安人,杀之可也。”
肖张握紧了茶杯:“我杀了他,我杀了杨国忠,我埋伏了许久,用箭射穿了他的喉咙,一击致命。”
“他是个鱼肉百姓的恶人。”
“恶人流出来的鲜血,和我父母淌出来的鲜血没差别。”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第一次杀人的滋味总不好受。
白雪揉着他的脑袋:“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若奸臣死后,税率不再增加,那你救了很多人,你是英雄。”
“英雄明天能再得到一只烤兔子吗?不付钱的那种。”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