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继续给他讲道理:“聪明人不必讲仁,而讲仁义的人必须聪明;只要是用心良苦那弄清楚案情的线索办法也就出来了,可惜我没时间,既然你这般清闲,就好好为我分忧吧。”
肖张讨厌他把自个儿讲的这般无足轻重,但得承认拿到手的案子的确无足轻重。他病怏怏的,想就当自个是出来吃苦受罪的,道:“中午了,请我吃顿饭吧。”
霍长歌微笑,笑容有些僵硬:“你做梦。”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残忍无情很辣的男人,翻脸不认人,一点过去的情谊都不念。
肖张被撵出了衙门,他哀怨的想,有事肖郎君,无事肖滚蛋。
衙门的公堂上,挂有“明镜高悬”的匾额,官员用其标榜公正无私,断案精详。
肖张只想嗤笑一声,再泼一盆狗血上去。
“肖张。”
石狮子下站着两个人,白雪招了招手。
肖张像是脚下生风一般地跑了过去,停步的时候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个儿的头发,问:“你怎么来了?”
月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指头生疮,笑着说:“我也在呀。”
肖张笑盈盈地说:“月牙姐姐,我老远就瞧见您了,又瘦了,莫爷看了该心疼了。”
月牙掐着自个儿的腰:“真瘦了?”
肖张用力点头:“真瘦了。”
白雪听着他在那儿闭眼瞎吹,心想,我又不是吃素的,月牙天天跟着我混,腰身肥了不止一圈,脸上都多了许多肉,也就你能闭着眼睛说人瘦了。
她打断了两个人的寒暄:“你那五十两是怎么回事?”
肖张故作淡定:“哦,就是买房子呀。”
月牙夸奖:“可以呀,消息很灵通。”
肖张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原本想很帅气的把房子买了,但就赚了五十两,所以,就只能帅气的先把定金付了。”
白雪怀疑:“你说那钱不是管莫爷要的,那钱是哪儿来的?”
月牙也问:“你不会是从小姑娘那里骗的吧?”
“当然不是。我赚的肯定是正经钱,我给霍长歌当顾问,他手头上有案子,我帮忙解决,一件案子五百文,我欠了他八十七个案子。”肖张说到最后还有些委屈,辛辛苦苦赚钱,居然被怀疑是出卖色相,他这张脸怎么可能只卖五十两?
白雪怦然心动:“这么多,我也想当顾问。”
肖张:“他原本只给我五分钱,我找了他娘子,拿到了他的私房钱,才涨到了五百文。”
白雪:“……”后路包抄,还真是肖张能做到的事。
霍大人的私房钱被霍夫人搜了出来,给了这个臭小子,心情应该挺微妙的吧。
肖张佯装一点不在意的问:“我现在是能让你感受到一点点放心、安心的男人吗?”
月牙果断退后好几步,这个氛围容不得第三人在场。虽然她在退后几步后,竖耳聆听,时刻准备八卦着。
白雪望着他,少年早就有了男人的样子,只是让人不安心罢了。
而他费力想要让人安心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安心。
“是。”
肖张觉得原本压在自己肩上那无形的重量突然一轻,他能够一越千里,在云中穿梭,在风中行走,在水里遨游。
最绚丽的烟火才能够匹配此时的心情。
他弯着眼眉,深情款款的说:“你能给成熟男人一点吃的吗?莫爷把我赶出来了,霍长歌不包饭,我兜里还有两个铜板。”
“……”
白雪有些好笑:“行,往后我帮你饭,给你留房间。”
肖张看着天边的云朵,耳根子微红,问:“你又给我做饭又给我住的地方,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呀?”
白雪:“你自个花了钱的。”
肖张伸手捂住了耳朵,眨巴着桃花眼,十分可爱的说:“我不听。”
白雪被撩拨的心一动,吐出一口浊气:“肖张,你这个样子,我可是会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