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谁说我要倒了?这么好的面上面都是虾,一大碗够两个人吃了,那对儿母女如此可怜,晚上应该没吃饭呢,我拿去热一热给她们两个吃。”
肖张:“我也很可怜,我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吃。”
白雪风轻云淡的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妇女死了丈夫,女儿死了父亲,全家受到欺凌,正是悲痛的时候,你怎么能跟她们两个抢东西吃呢?”
肖张哑口无言。
希望肖大公子能够记住这个教训。
白雪微微一笑,抱着饭碗去厨房热了热,果真给那对母女送了过去。
母女二人受宠若惊。
月牙找了被褥铺上,又给留了一盏烛火,说:“白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最软了。”
白雪在心底冷笑一声,肖张知道她心有多硬。
刘慧怯生生地道了谢。她说:“您可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白雪挑眉:“我可是刚凶过你。”
“方才我哭的太吵,打扰到您了,您不爱听自怨自义的话,我其实就是……担忧未来。”刘慧的惶恐都写在了脸上。
白雪:“生活是在闹街上害的一场久治不愈的头痛病,永远都不会好转,但也不会疼死人。”
刘慧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刘李氏说:“我就是后悔,要是不吵的那么厉害,他也不会赌气睡在青楼。”
月牙不赞同:“怎么会和吵架有关系呢?吵完架能去的地方很多,客栈,小屋,偏偏要去青楼,这只能说明是他自己的选择,您现在的念头不应该是后悔,而是活该。”
白雪说:“就算他不去青楼,结果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即使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尽如人意,世界也不会变得更好些。”
两姐妹联手,要把母女二人说晕,不过鉴于已经很晚,明儿个白雪和月牙还要去兔子店工作,就先放弃了这项大业。
两个人出了屋,月光洒了一地。月牙说:“今天晚上去我那儿睡吧,咱们两个聊聊天。”
有闺蜜的好处在于,狗男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都有人跟着吐槽。
俩人去了月牙的房间睡下,月牙倒在床上,指天发誓:“肖张好美色,得是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他才会心动,刘慧那就是顺手帮一把。不过那个小姑娘的确有别的心思,估计是抓住了肖张这个心善的人,就想把自己后半生给解决了。”
白雪:“我的长相应该不如长安城里的姑娘吧。”
美色是一种积累,只有权势能够保护美色,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才有肖张那样的美貌和风华气度。
月牙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在宫里的时候,莫云渊还没出事前,最信任我,旁人讨好我,但提起来都说我是那个貌不出众的小姑娘很有手段。”
白雪被逗得一笑,“貌美看出来了,有手段没看出来。”
月牙妖里妖气地掐了一下兰花指:“回头就让你瞧一瞧我这勾引人的功夫。”
白雪:“别给我看,我又不感兴趣,想看的是莫爷。”
兰花指瞬间成了九阴白骨爪,抓在了白雪腰间的细肉上,白雪瞬间爆笑,来回挣扎。
“我错了,我错了,我想看。”
“我记得那一年莫云渊也就十三,有个宫女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透明纱衣,穿在身上,跟没穿没区别,就直接爬床了。我当时就特别生气,因为莫云渊是个孩子。但莫云渊特别淡定,叫人拖下去打十杖,以敬效优。他说,这帮宫女很蠢,等他日后大婚,皇妃绝不准许一个侍寝过的宫女留在他身边,肯定会将人撵走,真想爬床不如等日后。”月牙心里复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三观不一致,古代男人只有一个妻子,偶尔睡一睡青楼女子,别人都要说他专一。你说这是专一吗?”
白雪:“不是。”
月牙把脸往白雪的脖颈处蹭了蹭,闷声说:“我来的时间比你长,但一直格格不入,你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但你能接受顾二或者是肖张这样吗?”
“能吧,结伴搭伙过日子从不要求太多,只要对方不嫖不赌我可以给他纳个小妾,生了孩子还可以视若己出。不去谈情和爱,人生会舒服很多。”白雪冷静的说:“其实对方把事儿做绝,会让我松一口气,没了感情就能平常心。就怕对方事儿做的不绝,还留那么一点儿希望,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你现在,还有希望吗?”月牙在指肖张。
白雪避而不答,只是说:“其实我看见刘慧的时候就在想,我不也是这么狼狈的遇见肖张吗?他不也是顺手帮了我一把吗?故事很普通,随时能复制。”
“那可不一样,我证明,当时你们两个一样狼狈。”
“你不说我都忘了,当时真的很狼狈,袁宝儿的脑子好像有病,我偶尔梦见她都会咬牙切齿。”白雪翻了个身,用手搭在了月牙的手上,说:“冻疮没了,我上药店给你拿的药就是不赶莫云渊给你拿的好使。还真是有情饮水自然饱,有情有病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