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知道不能再往前了,前路茫茫一片未知,陷阱挖在哪儿都不清楚,冒冒然然地带着两个人闯进敌方的老穴,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他不动声色的调整自己的位置,然后飞快地解下了,身后背着的袋子掏出了弓和箭,动作迅猛,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直奔老二。
北风席卷大地吹折了白草,大雪纷纷扬扬落满了身上的弓刀。
在一个眨眼的瞬间,长箭直接穿透了老二的琵琶骨,如果不是凭借对危险的本能,躲避及时,他本应该被一箭穿破喉咙的。
鲜血瞬间洒满地,滚烫而热烈,老二向下倒去,倒进了雪里,痛苦的哀嚎着。
老四立即下令让其三人围住他,怒呵道:“你找死!”
“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遭罪,你们才该死。”肖张撕破了脸神情反倒越发漫不经心,他飞快地上了第二箭,箭从指缝射了出去。他面对着飞扑而来的两人,不慌不忙地向后一踩,脚踩在山石上纵身一跃,两只脚分开踩在崖缝边,然后搭上第三支箭,嗖的射了出去。
两支箭,射伤了老大的腰,擦着老三的肩膀而过。
只要保持距离,弓箭手无敌。
老四见状,抛下了老二,直接就奔着最近的天使冲了过去。他腰间的寒刀泛着浓烈的光,一刀砍下去,骨头都要折半边。
天使手一晃,手里面编舞了条鞭子。与他厮打起来?
宫里的太监有一些是会培养武功,曹公公刚好是其中之一。
他练的是童子功,腰身软,擅长用长鞭,一直就别在腰间,平日里总和侍卫对打,大家下手时多有留手,如今面对着凶狠残暴之徒,不由得节节败退。
然而老四没有一击拿下曹公公就已经失了先机。
沈南槿已经飞快地退到了肖张的身边以求保护。
肖张手中有十支箭矢,已经用掉三支,剩下的箭他要留着去镇子上用,所以就解下了腰间的短匕首,开始正面迎敌。
一打二的情况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老三一个人面对肖张有些打怵,叫着掮客:“你也一起上别看热闹了,这帮人难道能留下你?”
掮客道:“我又没存了诱骗他们当种马的打算,他们何必与我为难呢。”
电光火石的对话间,肖张的匕首已经划过老三的喉咙,热血洒的满山都是,融化了地面的积雪。
死的死伤的伤看热闹的看热闹,老四迟迟拿不下曹公公,他们已经输了。
老二勉强从雪地里爬起来了:“别打了,你把我们都杀了,就真的出不了这山谷了。”
曹公公狼狈地向后一摔在雪地上翻滚了两下,老四没有追杀至身前,两方分开,警惕的看着彼此。
曹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们给咱等着,早有一天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平日里可以压着嗓子,听着只是阴柔,如今扯开了喊,那就真真成了太监声。
老二说着汉语:“小瞧你们了,是我走眼了。”
把手伸到朝廷命官身上,可不就是活腻味了吗?
老四咬着牙说:“没有我们帮忙,你们是走不出去的,就单说粮食都得去镇子里拿。”
掮客突然开口:“谁说的,我也可以帮你们。我可不像他们一样看走了眼,见着你们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几位不是一般人,所以要合作吗?我知道哪里有粮食,我知道怎么避开他们族人,我知道怎么乘船过江,更知道怎么离开。”
老四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掮客不为所动:“合作吗?”
肖张看了眼老二的伤口,因为天气太冷,血已经凝固,住反倒没那么严重。他说:“这个箭伤至少还可以挺两刻钟,我想够讲一个故事的了。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谁讲清楚了,我就跟谁合作,否则以我的箭术,你们就算是想要捕杀我,有再多的人我照样能够带走一半。”
他故作生冷,小肖公子从来笑脸对人哪,这么冷过,冷的都缺乏几分真意。
那几个人沉默下来,掮客却是带着笑意的说:“刚好我爱讲故事,那我就来讲讲吧。”
苇国覆灭后,便偏居一隅,躲进雪山中。
然而近亲通婚,生下来的孩子必然痴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不断的从外边带来男人女人来解决村子闭塞的问题。
肖张等人因为容貌出色被相中,拐到此处,接下来无非是当种马,为村子延续血脉,待有一定数量姑娘怀孕,他们就会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