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热了?你发烧怎么不告诉我?”
白雪今儿个忙着弄自个儿的床,给他换帕子换的并不及时,草药煮的也有些晚了。
肖邦抿了抿干涩的唇:“没事,我能挺过去。”
白雪要被气笑了:“你要是能挺过去,我还救你回来做什么,直接让你在山脚下自个硬挺着多好。”
她去解他的衣服,要看他身上的伤,他伸手拦了一把:“你把药放着,我自己上药,你一个小姑娘……”
“请叫我人妻,谢谢,还有,我给你上药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保证一眼没看,有疾不避医。”白雪想,脱你衣服的尺度还不如泳池大。
肖邦被呛得一直咳嗽:“你!不知羞!”
白雪被惹怒:“我也不是非要给你上药,你如果病死了,我就把你尸体拖出去,不会给你掩埋的。”
肖邦:“我不用你,你把药留下。”
白雪:好一个贞洁烈女。她得成全他,于是把药留下,自个出了门。
大作死的后果出现,肖邦伤的不轻,半夜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开始高烧不退。
白雪声音被惊醒,怕起来检查他的状况——非常糟糕。
她点燃了蜡烛,洗了帕子,去厨房熬药,又拿出草药来,把肖邦衣服给扒了,往伤口上敷药。
上一次上药,她只是在胸口,四肢,背部还有腿上,撩起衣服来上药。这一次为了方便,干脆把衣服直接扒光,只留了一条底裤,在油灯的映衬下,可以看清肖邦身上的伤口已经出脓,出了淤血。
白雪骂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赶紧清理上药,一个晚上都没敢合眼睛,不断的给他换额头上冰凉的帕子,天亮的时候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村里面没有大夫,出去一趟很困难,山里采的草药胡乱怼一怼便附在伤口上,也不知能否起到效果。
一直到天亮,肖邦迷迷糊糊的要水喝。
白雪脑袋疼的厉害,给他倒了碗凉水递了过去,他就着碗边儿大口吞咽,水顺着嘴边掉在身上,一阵凉意。
肖邦清醒过来,看着自个儿身上盖着被子,但被子下面根本没穿衣服。
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白雪严肃的说:“我照顾你一个晚上很累,如果你跟我说什么屁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肖邦抿了抿唇,从来没有人用这么蛮横的口吻跟他这么说过话,但他必须要领对方的情。他道:“我的衣服上面有个玉佩,你拿来。”
白雪将玉佩拿来。
肖邦:“不值什么钱,送给你了,拿去当掉的话应该能卖个几百两,至少不用在这地方住下去了。”
白雪:古代人是有什么癖好吗?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送玉佩?几百两还不贵吗?有钱人对于钱的定义好奇怪。
肖邦觉得几百两太轻了,但他手上的确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想了想说,“你之前说,你在躲避仇人,我可以帮你。”
白雪把玩着泛着紫光的玉佩,道:“那仇人很厉害,是当官儿的。”
肖邦扯了扯嘴角:“很巧,我也是。”
白雪眼眉一撩:“是看出来你挺有钱的。”
肖邦:“说吧。”
白雪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肖邦眉头一皱:“你对你丈夫还留有旧情?”
依着他的角度来看,白雪已嫁做人妇却在这穷乡僻壤孤独生活,一定是丈夫不成器、宠妾灭妻、毒打妻子、停妻再娶等等理由导致的。
他不介意教育一下那个男人如何尊重妻子,也可以帮助白雪和离再嫁,给白雪一份丰厚的嫁妆立得住跟脚。
白雪幽幽的说:“我丈夫人有些不着调,但总体来说很好。是我丈夫的哥哥看不上我,又因为种种理由不能让弟弟休妻,所以想把我关起来。都拿绳子将我绑了,如果不是有熟人到,我恐怕就被装车运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死都得由着人家。我害怕,然而他们家是当官儿的,报了县令也没用,我就只能躲到这穷乡僻壤来。”
肖邦一下子想到了长安后宅里的那些手段,他家虽然干净,但在早朝上,没少听御史弹劾和谁谁谁家虐待妻子,治家不严。
“拿绳子绑你,这是要监禁。”肖邦严肃地说:“这是犯法的。”
白雪咬牙切齿地说:“知法犯法,官官相护,一群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