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前脚离席,后脚便有人跟了上来,两人在拐角处,身后人叫肖二奶奶等一等。
这是一位年纪在二十几岁左右,十分端庄的女子,鹅蛋脸,杏核眼,胭脂都不打的过分红,头上带着金玉两钗,银质的珍珠耳坠,一身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褙子,粉紫镶边,配着百褶马面裙,脚下一双粉底儿绣花鞋若隐若现。
“我姓王,单名一个舒,我夫君是新任京兆府尹霍长歌,和王爷还有肖张是旧相识。”
“我知道,王姐姐,肖张还从你手里骗了五十两银子。”白雪客客气气,她和霍长歌见过好几次,倒是头一次瞧见他夫人。
王舒被逗乐:“那也不算是他骗的,他没少帮着夫君查案,我夫君下班回家的时间都更早的呢。之前在屋里的时候就想打个招呼,只是一直容不得空,如今看妹妹出来便跟上来了,妹妹这是要去哪?”
白雪方才是焦点中心,王舒不是那种擅长于斗嘴暗讽的人,所以一直也没插嘴接话。
白雪实话实说:“我听不懂什么戏,又见她们哭的厉害,只觉得吵闹就想出来透透气。”
王舒抿嘴一笑:“我好久没回来了,听着其实也不是很习惯,回来的这些日子,参加各种宴会,也算是摸到头绪,这戏也就唱一会儿,她们待会儿就听不住了,各种说话,我不善言辞,不怎么接得上。”
“就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呗,那估计你没少听我。”白雪很有自知之明,“应该都不是什么好话。”
王舒:“我从夫君嘴里听说你,可比从她们嘴里听说的早多了。”
白雪对她好感大增,“霍长歌经常夸我吗?”
她道:“夫君说你治得了肖张。”
白雪:“这可不算夸奖,这不是说我是土吗?”
王舒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白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肖张这么浪,自然只有土能治。”
王舒一怔,继而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容有些大,她用帕子遮了遮,说话都带着笑腔:“他呀,是爱撒娇了一些,但不是个坏孩子。男人懂一些情趣未必是坏事,真要是嫁了个木头棒子那也很无趣。”
白雪想了想:“霍大哥平时看着挺严肃的,难不成也很懂情趣?”
王舒脸颊微红:“他的严肃都是装腔作势。”
“那木头疙瘩就只有王爷一个人了。”
王舒笑而不语,指了指廊下的树:“你看廊下布置就知道这里住的人,匠气十足,规矩板正,但好就好在一本正经的疼人。这次的宴会是我过来帮忙布置的,王爷不善言辞归不善言辞,却是想寸步不离侧妃娘娘,喜欢总有办法表达。”
白雪心想,莫云渊表达喜欢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语总像是威胁。她只听见过那一次,都想在他的身上贴一个痴汉病娇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