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发生了一件大事。
金阳公主和霍家三房排行二的嫡小姐霍玉溪发生了冲突,将对方推到了一个小池子里。
两边各执一词,金阳公主说霍小姐挑衅在先;霍小姐说金阳公主突然发疯。
根据旁观人的叙述,大体是这样的——霍玉溪阴阳怪气白雪,表示如果是她的话就自己下堂,绝不耽误好人生活,生不出男丁也好意思当人正妻之类的话。
正巧金阳公主听见,当时就发怒,因为她生母也仅仅生了她一个女儿。
两人这边吵了起来,霍玉溪讥讽金阳公主想嫁嚣张不行,如今做妾也没机会。金阳公主大怒之下将她推到了水池子里,并且不许人来救。亏得小池子水不深,才没闹出人命来。
你来我往的僵持,耽搁这么一会儿工夫,霍玉溪就在水里泡了许久,捞出来的时候浑身是水,好些夫人都瞧见了。
事情一闹出来,宴会也就不了了之。皇后娘娘将二人拘在宫里,处理此事,最后给两方定个罪名。
金阳公主是莽撞不慈爱,霍玉溪是以下犯上,二人都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这两个罪名一琢磨,明显是霍玉溪受到的责难更多。
霍玉溪委屈,感冒发烧病殃殃的,哭哭啼啼的对着家人:“金阳公主好生霸道,他娘生不出男丁男的还不让我说了?况且我也没冲着她说,我都不知道。”
霍玉溪的母亲看向王舒,用帕子拭泪:“舒娘,真没这么欺负人的,公主也太过分了,完全是仗势欺人,借着公主的身份为所欲为,愧对了先帝和陛下的仁慈。”
王舒为难道:“这件事情妹妹做的也不对,正所谓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她太不小心了,在宫廷里胡言乱语轻则受苦,重则杖毙,亏得金阳公主如今手上没什么权势,否则的话……”
霍玉溪没太把这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公主放在眼里,否则也就不会冷嘲热讽的顶嘴了,听到嫂子这么说,哭着道:“他父母都是谋逆之人,如果不是先帝怜悯的话都活不下来。”
“那她也是公主。”王舒难得强势了一把,主要还是因为家里人的那些小心思。霍玉溪想取白雪而代之,屡次试探她,托霍长歌说合,但她夫妻二人都和白雪关系不错,也知道肖张必不会同意,压根不想趟这趟浑水。如果不是爱惜着家族的和睦团结,早就把话挑明了。如今金阳公主跳出来,主动做起了拦路虎,那就方便多了。
霍玉溪的母亲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呀?她被不痛不痒地禁足了三个月,玉溪可是掉在水池子里狼狈的样子被好多夫人都看见了。她正值谈婚论嫁的年龄,该何去何从?”
王舒:“霍家的女儿总不会愁嫁。”
霍玉溪脱口而出:“那也分嫁给谁。”
寻常人家,霍玉溪如何愿意嫁。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常听人说霍家多出皇后太后,偏偏皇帝是个残疾人,而且与皇后恩爱有加,太子也立完了,一点没有宠妃发展的空间。霍玉溪心气高了一辈子,无处施展,只能把眼光落在那些比较优秀的男青年身上。
事实证明优质男永远都是少数的,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么几家没成亲的,向肖张这种有操作空间的更属于少数。
王舒意味深长的说:“金阳公主昔日便有意肖张,倘若肖张纳妾,她自降身份便是,谁也争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