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喜服寻安就额角直跳,会不会操之过急了?另一位主角好像还没回来吧?为何不等他回来,两件一起做?
大太太闻言摆出一副怒样,这孩子,婚姻大事能不急吗?
她语重心长地说:新人服那可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衣裳了,不得让裁缝花时间仔细绘制?
认真的样子似乎的确在为他着想,寻安要是才刚化形,涉世未深,就信了她的话。
一餐晚宴吃完,享用之人是否吃出滋味了就不得而知了。
寻安被大太太催促着进了屋,正想着如果大太太真的上来给他测量尺寸该如何应对,就见她拿着一卷软尺走过来。
好了,让我看看
寻安还没来抬手定住大太太,对方就如没了电力的玩偶,僵硬地停在原地。
嗯?
他上前在大太太眼前晃了晃,依旧毫无反应。
出bug了?
话音刚落,软尺突然从大太太的手中飞出,伸长了尺身,缠在寻安腰间,接着是胸前。
眨眼间便丈量好了尺寸,接着飞回大太太手中。
寻安挑眉,有点分不清楚这是原始剧情的设定还是又出自那人的手笔。
好了,量好了,我去交给裁缝,一定让他们给你做件最漂亮的喜服!你早点歇息。
临出门前,大太太手扶在门框上,扭头对寻安说:对了,我听人说,你方才去了东边的荒院?
寻安默认。
大太太目光深沉,眼里暗藏风暴,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后别去了。
为什么?
大太太险些没有控制住情绪,冲上来箍住寻安的双臂,因为那里不详,去那里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你想和亦儿成婚,就听我一句劝,别去那!
她神情像个处于癫狂边缘的瘾.君子,寻安泰然自若地掰开她的手。
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大太太拍拍他的肩膀,款款离开。
听话?连大帝都没这么评价过我。
寻安见天色已晚,夜幕星河,动身前往还未探索的荒院。
但昏沉的睡意来得汹涌,寻安连退几步,眼皮耷拉下来,顺势倒在了后面的床上。
你是说要在她的喜服上加点东西?
肖狭点头,拿出一包东西交给大太太,把这个加进嫁衣的袖袍,束腰和裙摆上。
大太太掂量掂量,重量出乎她的意料,还没说什么,又听肖狭道:还有,明日请夫人去向大帅借一小队士兵过来,守住沈宅上下所有的出入门。
肖狭眯起眼,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这大帅万一不借怎么办?
大太太虽说是正房,但话语权也就是比那些姨太太高些,事关大帅的兵力,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夫人只要跟大帅说清楚,如果顾青跑了,这婚结不成,那沈家未来的运势定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大帅的战况。
肖狭一捋胡须,笃定大帅会抽调兵力看守沈宅,大帅听了这番话,定然会答应夫人的请求。
大太太沉思片刻后咬咬牙,一拍手道:行,明日一早我就去。
第20章 作鸳鸯(4) 只希望沈家的城火,殃及
寻安睡梦中像是躺在一艘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孤帆扁舟,随着浪波摇曳,只需一个大浪,就能翻覆进深不见底的海底。
青青?青青?
朦胧之中,缥缈处传来清幽的男声。
寻安蓦地睁开眼,自己端坐在房中的床榻上,屋内是灰蒙蒙的雾气弥漫,遮蔽了大部分的视线。
从薄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面容俊朗,但脸色青白,穿着寡素的白衣,通体透明,几乎与背景的灰雾融为一体。
他双眼泛红,快走几步上前想拥住寻安,身体却没有实质,无论如何用力,也是徒劳无功。
当真是命运不公,若早知如此,我当初便该带你远走高飞,也不至于今日落入那奸人手中。
寻安看着眼前的一缕亡魂,听他所言,应是顾青那名留洋的未婚夫。
青青,你快些离开此地,再也不要回来。
沈亦面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送寻安离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挚爱。
为何要走?
沈亦还当顾青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想笑却笑不出来,抚过她的面颊,傻丫头,那肖狭不是个好人,我爹娘也鬼迷心窍,听信了他的歹言,对我弃之如敝履,为了不让沈家失势,竟要结阴婚冲喜。
寻安面上微凉,却不阴冷,像是和煦的清风吹过。
冥婚冲喜倒是符合时代背景,但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为何说肖狭不是好人?只因为他要让你我冥婚?
沈亦的死没有交代前因后果,想必也与肖狭有关。
寻安不相信肖狭只为了冥婚而来,这沈宅上上下下除了佣人,就只剩下大太太一个主人,她先前所说的举家前去避暑,寻安更断是不会信的,恐怕所谓的大帅北伐都是借口。
沈亦目露苦痛,我留洋三年,回来时不幸染上了时疫,爹娘将我送去了西医院治病,原本是快要恢复了的,却不知爹娘如何遇上了肖狭,此人心黑手辣,满口胡言,一口咬定我是命煞之人,使了下作的手段,让我在爹娘面前陷入癫狂之态,证实他的所言。
是肖狭害死的你?
寻安沉思片刻,显然肖狭是有备而来,野心不小。
就是他不知做了什么邪术,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明明我的大脑十分清醒,却会说出疯癫的话疯癫的举动。
沈亦在屋里打转,如热锅上的蚂蚁。
青青,明天趁着天没亮就赶紧离开,北平也好哪也好,就是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他强挤出笑容,也不管拥不到顾青,双手环住寻安,此生我们有缘无分,来生我们再相守。
我的时日不多了,肖狭将我的魂魄封在棺中,此次托梦于你也怕是最后一次了,你多珍重。
薄雾渐渐淡去,沈亦带着不舍随着雾气一同消散。
寻安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深眠。
醒来天际泛起鱼肚白,但仍像一片灰纱笼罩,隐去了太阳的光泽,清晨鸟语啼响在枝头。
此时估计也就只有佣人已经早起忙活,寻安坐在榻上沉思,考虑是走是留。
轻轻的叩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