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连刺数剑,这一次,杨龙二人撑到了十几招,木剑才断。
如此勤练数月,到来年冰消雪化春暖花开时,杨过与小龙女已能凭木剑与大雕拆解百十余招。
这一日,大雕不再与二人过招练剑,不等二人发问,大雕拉着二人往东南方而去。
杨过心下狂喜,知道大雕这是要带他们去海边练剑。
独孤剑冢距大海路程颇远,二人一雕行了两个月,方才见到东海。
但见东海潮涨潮退,涨退之间,浪潮拍击的声响真如惊雷一般,小龙女见杨过成竹于胸,似是早已料到大雕的所为,好奇道:“过儿,雕儿带咱们来这干什么?”
“练剑!”杨过答道。
小龙女沉吟片刻,惊呼一声:“哦,我知道了,就如同当年你在山洪中练玄铁剑一样,咱们若想练成木剑,便需要面对比山洪更猛烈的浪潮!”
杨过还未回答,但见迎头一道白线滚来,眨眼间,人高的浪头扑到了岸边,杨过急忙护住小龙女,急使‘千斤坠’钉在岸边礁石上,大雕见杨龙二人不闪不躲,默默收起了准备挥出的翅膀。
杨过因为在山洪中练过剑,面对连绵不绝,且一浪强过一浪的潮汐,也是毫无惧色,尝试了三四次便找到了诀窍,将运功换气的方法告诉了小龙女,二人便各站一边,与浪潮搏击。
山洪的威势终是不如这浪潮凶猛,山洪自上而下,压力只有一面,但是,浪潮却不同,看似从海上而来,若是真的跳进浪里便会发现,不仅面前压力巨大,四面八方的压力也是丝毫不弱,就如同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一般,功力差的,连‘千斤坠’都站不稳,更别说挥剑斩浪花了。
数月之后,杨龙二人剑法均有精进,但是,二人练剑方法虽是一样,练出的成果却不尽相同。
杨过挥剑时,隐隐有浪涌之声,其声厚重猛烈,自是受了之前玄铁剑的影响。
与杨过相比,小龙女挥击木剑时虽也有浪潮声,其声却更显清脆连绵,如同浪花拍击石块时一击即退,一退又一击,其力不大,却连绵不绝。
自此勤练不缀,数月之后挥剑之声更胜,又是数月,声响减轻直至消失,之后,二人剑中潮声由无转响,由响转无,如此反复出现了七次,杨龙二人终于掌握了剑中的潮声,轻重有无皆由心发。
当练到这般功力时,二人在东海边已经练了六年,一身功力磅礴却又内敛,多年来,附近的渔民只当二人是寻常的渔人,却是并不知道,这二人乃是当今武林界的绝顶高手。
除此之外,二人身上的十多道经脉里也充满了坚韧的‘剑气’,以后与人对敌,终于能够做到如独孤求败那般‘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杨过高兴的,他最激动的一件事,那就是小龙女怀孕了。
这可把杨过乐坏了,眼看着木剑练成了,想要达到纯熟却也非是一日之功了,于是,杨过便决定回襄阳养胎!
二人一雕,悄然西去,再回到阔别已经的襄阳城时,二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当见到一座大宅,门上高悬‘郭府’二字的时候,杨过与小龙女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片温馨,杨过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游子归来’。
郭宅内,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正在相互打闹追逐,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木雕咯咯笑着往外跑,后边一个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追着,嘴里大喊着‘给我,给我’。
在他们身后,两个妇人紧跟而来,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追一边喊道:“二小姐,小少爷,你们别跑了……”
“哎呦!”小女孩只顾着回头看,没发现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下撞在杨过身上,反弹之下,小女孩没站住,坐到了地上。
杨龙二人正在回忆过往,听见声音,这才看见面前的小女孩。
但见那小女孩头顶扎着两个羊角辫,模样粉雕玉琢极是喜人儿,小龙女一见便喜欢上了,忙将小女孩抱起来,说道:“小妹妹,疼不疼?”
小龙女此时的气质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便是这小女孩不懂什么叫绝色美人,也被小龙女的气质所吸引,笑嘻嘻道:“不疼不疼,姐姐你们从哪来?”
这时,小女孩才发现杨过身后站着一头大雕,不由得惊呼起来。
其实这大雕比杨过还要高出一头,只是由于小女孩的身高,站在地上时,只能看到杨过和小龙女,看不到大雕。
小女孩哪里见过人高的大雕,先是一惊,见大雕一动也不动,便又放心了,趴在小龙女耳边低声问道:“姐姐姐姐,这雕怎么这么大,莫不是妖怪吧?”
杨过耳力惊人,自是听得真切,笑道:“小妹妹不要乱说,我这雕兄听得懂人言,小心他生气咬你。”
大雕挥起翅膀咕咕大叫,表示反驳。
小女孩见大雕模样虽丑,行为却甚是滑稽,心中的惧意顷刻间便消失一空了。
“二姐!”那位追赶而来的小男孩弱弱的叫了一声。
小女孩将手中的木雕玩具扔给他,说道:“好了好了,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