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她到现在还没理顺,又怎么跟他说?“没什么事,还不是让你给闹的,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走之前还跟我发了那么大的火,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嗬,这会儿怪起我来了,惜儿,你自己说说你的行为对不对?我差点被你气死。”池斯年现在想起来,都还气闷,她找谁不好,去找乔少桓。
雪惜站定,轻轻靠在他怀里,“对不起,斯年,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池斯年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已经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咬牙切齿道:“远兮这张大嘴巴,真的是!”
雪惜失笑,“远兮不说,你还真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啊?斯年,以后你为我做了什么,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别人。”
池斯年伸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惜儿,我们的路还很长,信任只是你我要迈出的第一步,知道吗?”
雪惜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相拥,有一种安宁与幸福在他们身上流淌,如果时光就此停住,何事西风悲画扇?
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秋千吊椅,池斯年牵着她走过去,雪惜惊讶地看着那张梦幻一般的白色秋千吊椅,“咦,我天天推妈妈在这附近走,怎么没瞧见多了一张吊椅?”
“今天路过家具城,瞧着好看,就买了,你坐上去试试?”池斯年催促。
雪惜看着像半个鸟巢一样的吊椅,里面放着几个印花抱枕,还有三只泰迪熊,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先生穿着西装,女士穿着婚纱,小的穿着可爱的吊带裙,十分精致,将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玩具,雪惜爱不释手,将三只泰迪熊搂在怀里,甜甜地望着池斯年,“好漂亮,这是送给我的吗?”
“喜欢吗?”池斯年脸上也带着笑意,他不会告诉她,这组泰迪熊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昨天临出酒店前,他恍惚想起一件自己早先遗忘的事,他给雪惜买的婚纱不见了。
他仔细回忆前晚的情形,一直到回酒店,婚纱都还在他手里。见到舒雅之后,他情绪失控,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想起婚纱的事。
他请酒店调出监控,才知道婚纱被舒雅拿走了。他赶去百老汇时代广场,想要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婚纱,店员却告知他,这家店里的婚纱只有一款。
他不死心,又去了几家婚纱店,连相似的都没有找到。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块,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一个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孩子,茫然无措。
然后,他看到那家精美的泰迪熊专营店,橱窗里,三只泰迪熊依偎在一起,他心里震颤不已。他缓缓走到橱窗旁,看着这一家三口,心里空缺的那一块正在逐渐圆满。
这么多年,他所追寻的,不过就是这种圆满。他毫不犹豫买了这组泰迪熊,买回的不是三只熊,而是一种圆满。
雪惜拼命点头,伸手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笑得脸上都要开出花来,“斯年,他们是一家人吗?”
“嗯,是一家人。”池斯年点头,黑眸灼灼地看着她,她高兴坏了,当初送她钻戒,向她求婚时,她都没有这么欢喜,池斯年想着,心里酸溜溜的。
“那他们有名字吗?”她眼睛亮亮的,折射出动人的光芒。
“有,这只呢,叫公熊大,这只呢,叫母熊二,这只……”池斯年笑盈盈地瞅着雪惜,促狭道:“这是他们的女儿,叫兜兜。”
雪惜苦着脸,“好俗,池斯年,你就不能想点好听的吗?熊大熊二……,一听我就想起了那个喜欢吃蜂蜜,被蜜蜂蛰得满森林跑的二货,白瞎了这么漂亮的泰迪熊。”
“那你来娶,不过女儿的名字不许改,就叫兜兜,以后我们的女儿也叫兜兜。”池斯年咧着嘴笑,一脸的幸福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胖乎乎的女儿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