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喜欢得很呢?”雪惜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池斯年哆嗦了一下,“我不喜欢,我喜欢满天星。”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出去送人了,刚才被你吓哭的那个小护士真可怜,正好补偿一下她受伤的心灵。”雪惜说着抱起香水百合向门外走去,池斯年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绵长而深情。
………………
顾远兮离开病房后,他在停车场拦住了正欲离开的舒雅,“舒小姐,我们谈谈。”
舒雅转过头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们没有正式碰过面,但是她早已经认识他。两年前,池斯年带着顾远兮回国,她就从照片上见过他。她知道,顾远兮是池斯年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亦是他视作生命的兄弟。
这个黑脸男人,长得并不俊美,他五官粗犷刚毅,目光犀利,但是笑起来时,他眼里却满溢柔情。她微微一笑,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朝顾远兮伸出手去。
顾远兮伸手虚握了一下,然手收回手,“舒小姐,幸会!”
咖啡馆里,舒雅与顾远兮临窗而坐,侍应生将他们各自点的咖啡送上来,顾远兮看着舒雅面前的卡布奇诺,他目光一深,“我第一次从大哥嘴里听到舒小姐的名字时,他面前就放着一杯卡布奇诺,他只是看着,却并不喝。那时我实在很好奇,一个像卡布奇诺的女孩子,该是一个什么样聪慧灵秀的女孩子。”
舒雅望着他,并不说话。
顾远兮扬眉盯着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哥嘴里只有舒小姐的名字,无论看见了什么,他都能将那些东西与你联系在一起。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从大哥的口中,我认识了舒小姐你,独立,聪慧,勇敢,坚毅,重情重义,不瞒你说,我很欣赏你。”
舒雅从包里拿出便利贴,在纸上写道:“谢谢,但是你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顾远兮失笑,“舒小姐,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大哥已经不爱你了?”
舒雅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顾远兮,顾远兮亦望着她,“当大哥决定向苏雪惜求婚时,你在他心里就已经成了过去式。如今他对你的放不下,只是出于责任出于道义,我希望舒小姐不要用责任与道义来束缚大哥,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祝他幸福!”
“那我的幸福呢?”舒雅在纸上迅速写着,“顾先生,你一定不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拼了命活下来,就是为了他,对不起,我不会放弃。”
顾远兮抬头望着舒雅,“我知道我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爱情不讲究先来后到,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番话?你只是一个旁观者,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为这段感情都付出了些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弃他。”舒雅说完,站起来欲走。
顾远兮亦站了起来,他慢幽幽道:“舒小姐,你在承昊面前的态度与在我面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你写的那些话并不是你的真心,你只是想要大哥愧疚对吗?”
舒雅转身看着他,她死死咬着嘴唇。
顾远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里有些不忍,“你有十年的辛酸,大哥也有,你受过苦难,应该明白幸福来之不易,如果你真的爱大哥,你又如何舍得他在爱情与责任之间痛苦抉择?”
“他爱我!”舒雅在纸上固执的写了三个字。
“是么?”
“苏雪惜长得像我,这就是最好的凭证。斯年重情重义,他先招惹苏雪惜,出于愧疚,他娶了她,但是他不爱她,他爱的是我,只有我。否则婚礼上,他不会抛下苏雪惜,跑来帮我主持我妈妈的葬礼。”
“那你是否知道,承昊出现时,大哥与雪惜并没有完全仪式,他听说你妈妈过世的消息,他依然坚持与雪惜完成婚礼。如果他不爱她,他会马上离开。舒小姐,十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当然也包括爱情。”顾远兮顿了顿,接着道:“对了,有件事应该告诉你,大哥回城的途中遇到车祸,初步结果是,有人将钢针扎进前轮,前轮突然爆胎才导致了车祸,我们正在全力追查这件事,如果舒小姐心里觉得有可疑的人,请务必告诉我。”
舒雅被他的话震得往后退了一步,比他的话更有威慑力的是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犀利黑眸,她垂下眼睑,竟不敢迎视他犀利的目光,拎着包匆匆走出了咖啡馆。
顾远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看来舒雅这个人并不简单。
医院里,池斯年喝了一碗鸡汤,打了吊针,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人都复活了。雪惜守在病床边,他沉睡的时候,她可以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他醒来了,她却不敢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