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热血上涌,只知道去感受她,去拥抱她,将她疼爱入骨血,变成她的天,纵使外面如何腥风血雨,从此有他护她一生周全。
那一夜,两人缠绵得疯狂,好像这场夜,永远也不会过去。
……
顾君莫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人正站在他的床边,脑袋很沉,让睁开眼睛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艰难。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此刻正被牢牢固定在床上,而身上也没有穿衣物,只有薄被盖住了重要部位。
脑袋里当即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可置信地瞠目,果然看清了床边人,正是原本他搂着入睡的女人。
“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吼出声,嗓音有些哑。
床边人的眼中已经褪去了情.潮,清冽冰冷,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可他不是别人,他是顾君莫,他知道这个蠢女人想要做什么!
“松开我。”
她又盯了他片刻,方才认真道:“你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做。”
“你还是决定去送死?!”她的那个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没有退路,即使她手上有冷面罗刹,可是那个狐狸一样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听话!
“我不是送死。”她嗓音很冷,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狭长的凤眸闻言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她,好半晌,顾君莫唇角轻勾,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原来,你就是为了阻止我拦路,才跟我上.床的?”
他的话让她脸色骤然一白,喉咙哽了哽,却没出声。
“你说话啊!该死!”
因为过度用力挣扎,绑着手腕的绳子连同床一起发出了不小动静,顾君莫怒目而视床边垂眸甚至不敢看他的女人,双目赤红,“是大嫂对不对!你和大嫂还在计划着别的事情!为了那件事情,你甚至愿意去送死!”
他的话让她错愕地抬眸看他,好像不敢相信他竟然都知道了。
顾君莫看着她的神色,就已经足够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他似乎放弃了挣扎,放松了全身的肌肉,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说到底,在你心里,那个男人的事情,是永远优先的。”
冰凌从没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这样轻贱自己的表情,颓然的,好像彻底放弃般。
心中的某一处像是生出间隙的爪子,一下下轻扯着她,然而她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冷下眸,以极平淡的语气冷冷开口:“不错,大人永远是最优先的。顾君莫,你该知道这是属于我的,永远不会变的那一面。”
床上的男人仿佛被什么电了一点,目光微怔。她却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你体内的镇定剂还有至少四个小时的效果,到时候会有人来救你。”
“你原本就不该成为一个军人。”
冰凌合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身后的空间,眼中依旧覆着寒霜,睫毛却渐渐染上了湿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利落地将身边被递上的枪上膛别入腰后,眸光是毫无感情的冷然。
“啧,爱上你的男人真惨。”
栗色的脑袋晃啊晃,就连耳边金芒都闪烁着戏虐的光。
冰凌没有理会男人不正经的模样,不置一词往地侧身穿过对方:“还有两个小时,准备行动。”
“小凌,如果你找到比我重要的东西,还会留在我身边吗?”那个男人就那么笑着,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那时她很激动,觉得别开玩笑了,这种问题根本是对她信仰的亵渎。
可是如今,再想起这句话,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推开门,夜色如霜,干燥的空气中浮动着某种不安分的躁动,仿佛是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展开。
……
大人,比您还重要的人,小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