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将杯子递到嘴边,含了一口酒,将杯子随手一扔,“哗啦”一声在地上碎裂,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他堵住了她的唇,将嘴里的酒液悉数送到她的口腔中。
她的挣扎明显比刚刚剧烈了,但是对霍司琛来说依旧微不足道,待口中的酒液没了,霍司琛才抬起了头,手用力一甩,她的身子就栽倒在了沙发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霍司琛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样的惩罚并没有让他觉得多痛快,反而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但是他就是气她,四年前撒下弥天大谎让他一直活在内疚之中,无数个日夜他就是这样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用身体上的难受去分解心里的痛苦。
四年后他主动找到了他们母子俩,她却还不肯让他们父子相认,甚至连孩子都不肯让他见,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再爱她,也不代表能若无其事的面对她的背叛和欺骗,他没想过把自己曾经受过的苦让她也尝一遍,但是她的行为让他没办法再理智。
她以为他这些年过得很怡然自得么?跟她一样没心没肺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点都不了解……
看着她咳嗽完之后又干呕了起来,好在并没有吐,过了一会就没声了,眸子颤了颤就闭上了,然后就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霍司琛长长的沉了一口气,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这会眉头都还紧紧的皱着,好像从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舒展过,面色通红着,一看她就是没怎么喝过酒的人。
转身跨过地上的碎玻璃,从床上取过一张薄毯披在她的身上,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摆放成尽量舒适的姿势,却不想脚落到沙发上之后,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就缩成了一团。
这样的动作让霍司琛整个人都僵了僵,毕竟以前的她不会用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睡觉,就算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了,也都是大大咧咧的躺着,有时候甚至还会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不会像这会这样,弱小得让人心疼。
抓着她的脚看了看,脚后跟有厚厚的茧,大概是穿高跟鞋导致的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开始爱漂亮了还是生活所迫,毕竟以前的她并不爱穿高跟鞋,就算跟他出席什么活动,坐在车上她也会把鞋子脱了,下车的时候再穿上,走不了不久将想找个地方坐坐。
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啊。
将她的脚一并用毯子遮住,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了,霍司琛并没有留下来陪着她,不是不想,而是会觉得烦心,明明是想要疼爱的女人,却没有办法给她那份安,甚至演变成了伤害。
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在这座对他来说陌生的城市里乱逛着,想着要是尹浅夏不肯再跟他在一起,他真的要把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吗?
到时候会不会弄得母子俩都伤心难过,可是当他们不存在他又做不到,更无法接受尹浅夏带着孩子改嫁,让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爸爸,甚至到头来都不知道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存在。
他并没有多大的恨想要去追究当年谁对谁错,更想把着四年对他们母子的缺失弥补回来,可是尹浅夏好像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妈妈去干嘛了?为什么还不来?”款款舔着冰淇淋,有些闷闷不乐的问道。
虽然小家伙,平时总是嫌弃尹浅夏这不好那不好,但是一会不见就会念叨,就算尹浅夏不在身边,孩子也会总想着她,就像现在,另一只手抓着给尹浅夏买的冰淇淋,都已经融化了,他却依旧执着的抓着盼着尹浅夏的到来。
骆熠收起担忧的神色安慰孩子说:“妈妈可能有什么事在忙,再过一会可能就来了。”
“可是我想让妈妈一起做海盗船。”
“要不……叔叔陪你坐吧。”
不行,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妈妈胆小,我们要一起保护她!”孩子认真的执着,骆熠也只好随着孩子的心意。
其实他已经给尹浅夏打过两个电话,短信也发了,可是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会,唐柒妃跟季可妤也都不在家,并没人知道尹浅夏在做什么。
她走的时候是说家里有点事,既然是在家,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吧?
骆熠一边担心着,却又不想影响孩子的情绪,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尹浅夏肯快就来了。
他自己也盼着尹浅夏的出现,可是游乐场的门口人来人往,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天色慢慢接近黄昏,躺在沙发上的尹浅夏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头还有些胀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象,愣怔了好几秒才回想起来事情的经过来。
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霍司琛的身影,茶几上也只摆放着一个插着娇艳玫瑰花的花瓶和一个干净的烟灰缸,酒瓶和酒杯都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