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爷却对皇上下这一记猛药,看来是拼死也要保护皇上的了。
郝管家不动声色地将小瓷瓶塞进袖中,钟离暮笺又紧接着递过来一样东西。
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笺纸,对折成信封大小的样式。
“这是……”郝管家接过手,捏着手中那毫无重量的纸张不解地问。
钟离暮笺淡淡吐出俩字:“休书。”
郝管家一脸震惊,“休书?”
休谁?
难道是,王妃?
钟离暮笺点点头,明天下午,我会亲自将药给衍之服下,然后,就拜托管家将皇兄和衍之二人安全送到江南凤家。
说到这,郝管家也就懂了。
原来王爷,是打算作殊死一搏。
“可是王爷,您真的不打算动用影卫军吗?”
钟离暮笺摇摇头,“不用,独孤敖野心勃勃,这影卫军是我们最后的筹码。明夜一战,成王败寇,若是我侥幸胜了,那便天下太平。万一我不幸战败,所有罪名我一人承担,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皇兄和衍之。日后皇兄东山再起,能靠的,便只有这影卫军了。”
郝管家默然,将那张休书塞进了另一只袖子,“王爷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老奴一定不让王爷有半分软肋暴露在独孤敖等叛贼面前。”
钟离暮笺抬头看了看偏西的太阳,走到旁边的软塌边,对郝管家吩咐道:“本王再次休息片刻,等王妃用完晚膳的时候,再来叫醒本王。”
“是。”郝管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便帮他把房门给关好。
月上柳梢头,风漓陌坐在房中,对着这一桌子上好的佳肴,却觉得索然无味,毫无饥饿之感。
“郝管家,王爷还没回来么?”
看着他食不下咽的神色,想起钟离暮笺白天交代的那一番话,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王爷是极爱王妃的,也正是因为极爱,所以才不愿将自己的功过与之相牵连。
这样丝毫不顾及王妃的感受,爱得,会不会有点偏激了?
可是,一个人掉脑袋,也总比两个人一起掉脑袋强。
郝管家只好收起了情绪,笑得很是和蔼,“王妃莫急,王爷大概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王妃先用点膳,不然王爷回来听说王妃不吃不喝,估计又得责怪厨房里的下人一番。”
这么一宽慰加威逼利诱,风漓陌果然乖乖的低头吃起了东西。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郝管家看着他,连叹了好几口气。
等一切都收拾好,便已是月上中天,一轮弯月在墨色的天空中泛着皎洁的白光。
夜空中星星点点,一派明灵景象。
钟离暮笺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只见那条通往外面的小道上漆黑一片,静谧无声。
突然,腰部被人从后面环住,风漓陌刚欲作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便灌满了整个鼻腔,瞬间便让他温顺地靠像那个怀抱。
“怎么不走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