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h1>第4节</h1>

无瑕勾着她手臂将人拖回来,嬉笑道:“说笑几句,还真恼啊?大嫂。”

无双紧跟姐姐脚步,也叫了一声:“大嫂坐,站着累。”

唐碧秋气得丢开针线篓,伸手去呵她们痒,三人在临窗大榻上闹成一团。

直到三人闹够了,气喘吁吁地坐起来,才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穿宝蓝褙子的少女,一手挎着蓝布包袱,一手挽着青黄的竹篮,倚门而立。

“乞巧,你回来了。”无双认得这是自己的丫鬟,却记不得她这幅模样是打哪儿来。

无瑕知道妹妹还不解事,自动代她问:“这么快回来了,难得回去,怎么不在家里多待几天?”

乞巧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儿,忍不住诉苦道:“那家里也没什么好待的,当初揭不开锅,就把我这个赔钱货卖了。现如今用我每月送去的钱给哥哥娶了嫂子,成亲的时候我回去住几天,竟然嫌弃我吃得多浪费粮食。气得我今早走的时候把院子里那两棵樱桃树上新结的果子全摘了,一个也不给那群没良心的留,都给疼惜我的大姑娘、三姑娘和夫人带回来尝鲜。”

无双屋里的另一个丫鬟花朝接过竹篮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盘子清洗好的樱桃回来。樱桃比平常市面上卖的个头小些,黄中带红,咬一口甜里带酸,十分爽口。

“乞巧不生气,等将来我给你找个有良心的好丈夫。”无双怕酸,眯着眼睛向乞巧许诺,“也给花朝找。”

花朝和乞巧都是七八岁大就买进来跟着无双的,前世无双出事时她们已二十三四年纪,还尚未嫁人。那时无双本打算得好,等自己嫁了,在夫家给她们寻对象,三个人还能在一块儿。

谁想得到,她还没嫁就死了,也不知后来她们的命运如何。

花朝腼腆道谢,乞巧性子活泼,敢于提出要求:“三姑娘,你得把我嫁给离你夫家近些,这样我才能不跟你分开。”

无双满口答应。

无瑕却想起另外一桩事,偏头问唐碧秋:“前些天果儿不是叫家里人接走成亲去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你房里要不要添人手?”

唐碧秋摇头:“不回来了。她的亲事是她爹娘定下的,婆家跟她娘家一样是云南本地人。我念她对我一直尽心竭力,就把身契还了她,又给她五十两当嫁妆,让她好好过日子,别跟夫君两地分离。人手的事情倒是不急,反正我那儿还有妙儿和常妈妈,所以便没提。”

无瑕感慨道:“你倒是心善,回头我叫娘把银子补给你,再给你买两个伶俐的小丫头。”

“哪有这样的,我自己要给的,与姨母无关。”唐碧秋反对,“添人的事等府里需要买人时再说吧,别单为了我一个人折腾。”

“你总是这样见外,娘都说了,接你过来,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相处,你也要当她是亲娘一样。”无瑕不满道。

抱怨归抱怨,第二天小姐俩还是手牵手一起来陪无双打发时间。

不过,唐碧秋手上绣的香囊变成了紫檀色,无瑕则捣鼓着在做同色的扇套。

“秋表姐,你在给大哥哥做香囊吗?”无双发现了,故作一派天真地问,“给我爹爹的那个还没做好呢。”

唐碧秋觑她一眼,道:“别乱说,这就是给姨丈做的。”

无双圆溜溜的小脑袋凑过去,水汪汪的大眼几乎贴到布料上,观察了半晌,鼓着腮帮子嘟囔道:“颜色明明和昨天不一样,秋表姐,别以为我小就不懂嘛。”

无瑕把无双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帮忙解释:“颜色是换了,不过还是给爹的没错。先前选赭色,是为了配合爹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是今天一早,马倌发现那匹马……暴毙了。你是不知道,爹爹可宝贝它了,连吃饲料都是单独一槽另配,和旁的马大不一样呢。我们怕他睹物伤怀,才决定换个颜色,秋表姐绣的图案也换成了梅竹。”

无双听得脑子里嗡嗡直响。

马儿暴毙了……

难道说,前世爹爹坠马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因为马出了问题?

☆、第4章

第四章:

“姐姐,马儿怎么会死的?爹爹,爹爹……”无双白胖白胖的小手紧紧攥着无瑕的衣襟,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身体也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无瑕以为她吓着了,紧紧搂住妹妹的小圆身子,暗自懊恼一时嘴快说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给妹妹听。

“双双不怕,爹爹没事的。”她不停地安慰道。

唐碧秋放下手中的香囊,摸了摸无双的小脑袋,轻声道:“双表妹别怕,既然是早上发现的,表明事发在半夜,姨丈福大命大,半点没受牵连。”

像汝南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向来规矩严谨,但凡家中出了不好的事,都会瞒住未成年的姑娘们,不让乌七八糟的话污了她们的耳朵。

然而事关亲爹,无瑕不可能不派人打探,所以她知道的稍多一些。

“听说马倌检查时发现马肚子里有数支银针,我叫仲秋找二婶身边的良辰姐姐问的,她不是嫁了马房管事老袁的侄子么,不过她也只知道这么多,那针是打哪儿来的还在查,爹爹也不准下人们乱传话。”

二婶的丫鬟是马房管事的侄媳妇,爹爹的马被人喂了银针,爹爹坠马重伤以至早亡……

几件事串在一起,由不得无双不多想。

前世家中一直流传“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这个说法。大宛马产自西域,可以日行千里,速度惊人,是千金难求的宝马。因为流出的汗水颜色像血一样,故而得名汗血宝马。君恕偶然得了一匹,万般珍爱自不在话下。可偏偏就是这匹马,将他送上了死亡之路。

每个人都知道侯爷是死在为三姑娘捕猎豹猫的途中,无形中便成了一种暗示——君恕的死是因为无双。

二婶更是话里话外不停提起无双乃克死双亲的讨债鬼、扫把星。

年幼的无双长年生活在自责与委屈的情绪中,长大后性情自不像姐姐无瑕那样温柔平和,她格外倔强,防备心也很重,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现在整件事变得完全不一样。

银针随血脉而走,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戳穿肠胃血管致死。不管爹爹去哪儿,只要事发时正好骑在马上,总是逃不掉意外受伤。

是谁做的?

会是二婶吗?

贼喊捉贼,从来不是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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