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大手笔地在靖王府一个空院里建了个药房,购买了药柜,以及数百种药材,方便学习和研究。
因为叶翎当众说风不易是她徒弟,风不易不高兴,本想整整叶翎,给她出点难题。结果叶翎悟性很高,几次三番,风不易也没为难到她。
“小风风,你最好不要想着给我下毒啊!”叶翎看风不易眼神不对,轻笑了一声,“我可是你的厨娘,你敢捉弄我,我就在你最爱吃的菜里下泻药!”
风不易轻哼了一声:“雕虫小技,你下什么药我都能发现!”
叶翎笑了:“你当然能发现,然后,就只能看不能吃!想想就很有趣,你说呢?”
风不易瞪着叶翎:“阿珩也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你们俩真是一对儿混蛋!”
“小风风,别浪费时间,快点教!等着学呢!”叶翎把桌子拍得咣咣响。
风不易无语望天:“我图啥呢?太难了!”
叶翎足不出户,白日醉心学医,夜里努力修炼,充实而忙碌。
这日宫里来人,楚皇召叶翎进宫。
叶翎见到楚皇,得知是因为宋茳那本告老归京的折子。
“宋老将军镇守北疆几十年,劳苦功高。他已至花甲才请旨归京,朕已准允。找你来,是因朕想给这位南楚老将封赏。你是他的上级,你觉得何种封赏最合适啊?”楚皇笑着问。
叶翎思忖片刻说:“末将认为,国公最宜。”她本以为楚皇不想让宋茳回来,还想劝劝,没想到是为了给封赏。
南楚本是四国中最重文轻武的,国力最弱,到如今,依旧弱势。
北胡图谋南楚,而东晋西夏强强联合,隔岸观火,都不打算与南楚结盟。
近十年,楚皇一直在采取各种措施提升南楚的战力。封王封爵的,全是将门。
他此次主动提出给宋茳封赏,不只是嘉奖老臣,亦可鼓舞军心。老将看似再无用处,但南楚皇室,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
楚皇微微点头:“那就听你的,待宋茳归来,封国公!”
“末将替宋老将军,多谢皇上隆恩。”叶翎起身行大礼。
“听说宋老将军的公子,跟你一起回来的,这几日太医天天去宋府,说他病得很重?”楚皇提起了宋茳唯一的儿子宋清羽。
叶翎点头,把实情跟楚皇讲了。
楚皇一时有些唏嘘:“可怜父母心啊!”
叶翎出宫,策马行至靖王府门口,没停,又往前走,不多时在宋府门外下马。
宋府管家开门,见是叶翎,立刻行礼。
“你们公子身体好些了吗?”叶翎不请自来,也没打算进去。
管家点头又摇头:“好了些,但还是不太好。多谢叶大将军关心,快快请进!”
“不必!”叶翎摇头,“请转告宋伯母,皇上已恩准了宋伯父归京的折子,他不日就回家来了。”
管家神色大喜,就见叶翎话落就走,利落上马,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温敏才刚送了太医出门。太医还是老话,宋清羽的身体太虚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需慢慢调养,不可心急。
管家说叶翎来过,转述了她的话,温敏面露喜色:“太好了!你怎么没请叶大将军进府?太失礼了。”
管家摇头:“叶大将军许是才从宫里出来,她是爽快人,说完话就骑马走了。”
温敏想着,过两日定要去靖王府,好好谢谢叶翎。
叶翎回到靖王府,去找风不易,他正跟叶尘在玩儿幼稚的小游戏。
一见叶翎,风不易就皱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叶翎又该抓着他教医术了,都不让休息的……
“有件事,请你帮个忙。”叶翎对风不易说。
“又有什么事?”风不易警惕起来,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深刻意识到叶翎很坑,跟南宫珩一样坑!
“有个病人,请你去看看,行吗?”叶翎问。
“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习惯。在哪儿?远不远?”风不易问。
“很近,宋将军府。”叶翎说。宋茳对儿子的爱让她感动,眼看宋茳快回来了,叶翎想着请风不易去给宋清羽医治,如果他愿意的话。
“行吧。”风不易也没问是谁,什么病,就答应了,“让云忠带我去,你在家给我做饭!我今天要吃十个菜,不重样!”
叶翎笑了:“行!十个,做你爱吃的!”
叶翎交代了云忠两句,让他驾车,送风不易去宋府。她洗了手,就开始给风不易做犒劳餐了。
宋府。
宋清羽醒着,温敏正在跟他说话,就听门外传来管家激动的声音:“夫人,公子,神医门的风少主来了,说是专程来给公子医治的!”
温敏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迎出来。
风不易也没有要跟温敏寒暄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风不易前脚进门,温敏落后半步,就听管家小声说:“风少主是住在靖王府的。”
温敏会意,微微点头,进门,风不易已经在给宋清羽把脉了。
宋清羽打量风不易。他记忆中,总是跟在南宫珩身后的那个白衣小少年,长大了……
风不易扯开宋清羽的衣服,看他胸口的伤疤:“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竟然还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风少主有办法让阿羽的身体好起来吗?”温敏神色中透出急切。
这几日听太医的意思,宋清羽就算醒了,也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只能当废人,缠绵病榻。
“办法是有,不过我的药很贵。”风不易心疼自己的宝贝。
温敏连忙说:“风少主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她知道风不易说的贵,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而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罢了,那瓶药我本是要赠予叶翎的,但今日是她请我来此,就给你儿子用吧!”风不易说着,打开了他的药箱。
温敏在听管家说风不易是从靖王府来的,就猜到是叶翎帮忙,如今听风不易这话,心中更是对叶翎感激不尽。
风不易给宋清羽施针,过后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宋清羽很快昏睡过去。
“需要连续施针半月,我明日再来。”风不易说着,提起了自己的药箱。
温敏亲自把风不易送到门外,见云忠赶车带着风不易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时只觉叶翎是他们家的贵人。
马车里,风不易突然一拍脑门儿,自言自语:“坏了!那个宋家公子长得还真是花容月貌,我说是叶翎帮忙,万一他身体好了,看上叶翎,想要以身相许,把叶翎抢走,阿珩那个混蛋肯定会打死我!”
转念一想,风不易又轻哼了一声:“那俩黑心肝儿的,就是天生一对儿!我瞎操什么心……”
逍遥谷。
南宫珩又打了个喷嚏,嘀咕一句:“小叶子怎么天天想我!”话落把装着碎花小被的包袱背起来,从门缝往外看,只见他的大师兄方元在院子里喂小鸡,没有旁人。
“大师兄。”
南宫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方元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阿珩,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方元看见南宫珩背上的包袱,愣了一下。
“大师兄师父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疗伤要用的药我都准备好还写了怎么用接下来就麻烦大师兄照顾师父如果师父问起就说我回家看爹娘!”南宫珩压低声音,一口气把话全说完了。
方元听得一愣一愣的:“阿珩你要回家看爹娘呀?”
“我要出谷找姑娘!”南宫珩嘿嘿一笑。
方元神色一喜:“阿珩,你有喜欢的姑娘啦?”
“是呀,特别美特别可爱!回头带来给大师兄看!”南宫珩一脸得意。
“那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师父的,下次回来,要带着媳妇儿哦!”方元拍了一下南宫珩的肩膀。
“没问题!”南宫珩笑容满面地转身,就看到一抹青衣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南宫珩笑意转淡,背着包袱要走。
“二师兄,你去哪儿?”秦忆如蹙眉问,“爹伤得很重,你不留下照顾他吗?”
方元连忙开口:“小师妹,我可以照顾师父!阿珩都跟我交代好了!”
“大师兄,我在跟二师兄说话。”秦忆如显然并不喜欢方元,跟他说话,却都不看他一眼,目光一直都在南宫珩身上。
“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南宫珩冷哼一声,不管秦忆如难看的脸色,回头冲着方元挥挥手,“大师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