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夫,不然不让进。”百里夙站在门内,笑着说。
“姐夫。”南宫珩开口叫了一声。
“以后一切都听小妹的,小妹说什么都对,做什么都好!”百里夙朗声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快开门!”南宫珩说。
“哪儿那么容易过关?做首诗夸夸小妹!我满意了才行!”百里夙表示,当大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南宫珩一个眼神过去,蒙璈和宋清羽同时飞身而起,越门进去,一左一右把百里夙给拖走了。
原本在旁边瞧热闹的哑奴,见百里夙败下阵来,连忙上前来开了门,笑着请南宫珩进去。
“美人叔叔来啦!”叶尘在门口张望,看到南宫珩出现,笑嘻嘻地回头报信。
房间里,叶旌一本正经地对着叶翎作揖:“美丽的二姐,我送你出门。”
叶翎轻轻颔首,叶旌在她面前躬身,叶翎趴在叶旌背上,被稳稳地背了起来。
到此时,叶翎才发现,她眼中一脸稚气的孩子,曾经还会因为她的转变掉眼泪的弟弟,已经有了可以让她依靠的脊背。她很欣慰。
南宫珩站在门外,唇角含笑,看着被叶旌背出来的那一抹红影。他把叶翎抱过去,叶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南宫珩低头,珠帘晃动间,叶翎的面容若隐若现,美得让他一瞬间忘了呼吸。
“南宫珩,我把二姐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叶旌正色,话落不觉红了眼眶。虽然早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但真到这个时候,叶旌还是有一种,二姐要离开他的感觉。
“我会的。”南宫珩认真点头,然后看向站在叶旌身后的叶缨和百里夙,对着他们说了一句,“谢谢。请放心,从今日起,小叶子就是我的命。”
叶缨神色平静:“去吧。”
南宫珩抱着叶翎,转身大步离开,蒙璈和宋清羽跟着走了。
百里夙叹了一口气,对叶缨说:“想哭就哭吧。”
“滚!”叶缨话落转身回房,眼角的一丝晶莹,很快消失不见。
“父皇,母后,快点!我要去看美人叔叔和小姨拜堂的!”叶尘催促。作为西夏帝后,百里夙和叶缨这边送走叶翎,稍后也要入宫去观礼。叶尘已经迫不及待了。
南宫珩抱着叶翎,送进了花轿里。
队伍再次出发,吹吹打打,朝着皇宫而去。
风不易和方元,已经先一步入宫赴宴了。
喜堂设在乐清宫中,百官和家眷都已在座。至于贺礼,有专人收下,之后会送去夜王府。
东晋皇帝南宫御面上带着笑,听老太监禀报,说新人已经入宫了。
南宫御身旁是东晋的皇后年氏,微微丰腴的身材,雍容华贵,面上也带着得体的微笑。南宫珩从出生到十岁,是在年氏膝下长大的,年氏是他的养母,也是外人眼中他的生母。
乐声奏响,南宫珩抱着叶翎大步走进乐清宫,众人纷纷看去。
在南宫珩放下叶翎,等候吉时拜堂的时候,蒙璈和宋清羽入席,西夏皇室的人也随后出现,入席落座。
“吉时到,新人拜堂!”老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儿,面上带着笑,朗声宣布。
南宫珩和叶翎转身,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南宫御看着他们,一脸的欣慰。
夫妻对拜后,老太监高声说:“礼成!恭喜夜王殿下,夜王妃娘娘!”
南宫珩再次把叶翎抱了起来,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
喜宴开席,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庆贺这桩大喜之事。
南宫御举杯,敬百里夙和叶缨。如今东晋和西夏两国皇室,已是亲家了。
“美人叔叔和小姨去干什么了呢?他们不回来吗?”叶尘问百里夙。
百里夙笑着说:“他们有事要忙,今日就不回来了。”
叶尘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是忙着给我生妹妹对不对?”
百里夙点头:“对,就是这样。”
“好希望妹妹快点来呀!”叶尘小脸期待,“这样我就可以当哥哥了!”
洞房设在南宫珩在宫中的住处七夜宫中。
此时,南宫珩将叶翎放在喜床上,目之所及全都是喜庆的红色。
南宫珩坐在叶翎身旁,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拥入怀中。
“小叶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南宫珩感叹。
“哥,等会儿有的是时间亲热,我的脖子快断了,帮帮忙。”叶翎感觉凤冠歪了一下,扯着她的头发,脖子都僵了。
南宫珩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放开叶翎,没有立刻把她的凤冠摘掉,而是伸手拨开遮面的珠帘,抱着她,就是一个缠绵的长吻。
叶翎面上染了一抹醉人的酡红,媚色天成,摄人心魄,南宫珩看着她,目光灼灼地说,“今日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这样做了。小叶子,你真美!”
叶翎看着南宫珩说:“你也很美,快点,把凤冠给我摘了!”她脖子真的要断了。
南宫珩小心地把叶翎头上华丽的凤冠摘掉,叶翎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说:“下次绝对不戴这鬼东西了!”
南宫珩嘴角微抽:“小叶子,你还想有下次?”
叶翎笑意盈盈地抱住南宫珩:“口误,真有下次,还是跟你!”
这是两人第二次拜堂。第一次的时候,南宫珩假扮云尧,而叶翎才来到这个世界,匆匆忙忙拜堂过后,入洞房时,叶翎是昏昏沉沉的,她第一眼见到南宫珩,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如今想来,也是真的很神奇了!
双臂交缠,喝了合卺酒之后,叶翎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敬酒吗?”
南宫珩看着叶翎艳色无双的脸庞,收回视线,把酒杯放下,点头说:“要去敬酒。”
叶翎有些意外,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南宫珩真要去。本来她以为,南宫珩会迫不及待,把她就地正法……
不过也无妨,现在时辰尚早,叶翎天不亮就被叶缨拉起来,昨夜没睡好,脸上又画了妆,衣服也太沉,打算等南宫珩去敬酒的时候,她先卸了妆,换个轻松的衣服,如果有时间,就睡一觉,等南宫珩回来再洞房,完美!
“那你快去吧。”叶翎对南宫珩说。
南宫珩在叶翎额头轻吻了一下,说了一句:“等我。”话落就走了。
叶翎把繁复的嫁衣一层一层脱掉,把头上的珠翠钗环全都摘掉,让宫女送了水进来,洗干净脸,披着头发,感觉舒服多了。
又吃了点东西,叶翎感觉困意袭来,看时辰尚早,就上床睡觉去了。
乐清宫中,喜宴还在继续。
看到南宫珩又回来,南宫御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这小子娶了美娇娘,竟然没有着急入洞房……”
百里夙也有些奇怪,本来也没人要求南宫珩回来敬酒。
风不易心中微叹,看来南宫珩已经有了决定。
“父皇,母后,儿臣敬你们。”南宫珩难得如此正经。
南宫御笑着喝了酒:“好,成了亲,以后可要稳重些,不准再胡闹啊!”
年氏微笑着说:“珩儿长大了,不会胡闹的。”
南宫珩又去敬了一众兄弟姐妹,然后是西夏皇室的人。
百里夙凑近,压低声音说:“兄弟,你这干嘛呢?喝这么多,还想不想入洞房了?”
“没事。”南宫珩目光清明,笑着说,“姐姐,姐夫,以后多多关照。”
“还有我哪!”叶尘举着他的杯子,南宫珩俯身,跟他碰了一下。
叶尘招手,有话要说。
南宫珩附耳过去,叶尘在他耳边笑嘻嘻地说:“小姨父,你跟小姨要快快地给我生妹妹哦!弟弟也可以!最好都有!”
南宫珩微笑点头:“好。”
如此,南宫珩把该敬的人都敬了,喝了好多酒。最后到风不易面前,风不易给南宫珩酒杯里投了一颗解酒药。南宫珩看到了,笑着喝了下去。
“阿珩,辛苦了。”风不易拍了拍南宫珩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南宫珩本也不想喝醉,喝过溶了解酒药的酒之后,越发清醒。
出了乐清宫,微风拂面,南宫珩摇了摇头。大喜的日子,他根本不想离开叶翎,敬酒更是没必要。只是那会儿,心爱的姑娘在怀中,他一时有些情动,怕把持不住,就选择出来,整理一下心情。
南宫珩回到七夜宫,让下人全都离开了。
他进门,见床幔垂着,儿臂粗的红烛已经点着了。
南宫珩轻轻走到床边,伸手掀开床幔,就见叶翎睡得正熟。
白净的小脸不施粉黛,透着淡淡的红粉。长长的睫毛天然卷翘,鼻梁秀挺,红唇娇嫩,沉静而美好。
南宫珩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翎的睡颜,心中欢喜。从今日起,叶翎就是他的妻子,是他要携手一生的伴侣。这种名正言顺的感觉,太好了!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之响起了宫女的声音:“王爷,神医门的风少主来了,说有要紧的事,要见王爷。”
南宫珩蹙眉,见叶翎没有醒来,他起身,把床幔放下,轻轻走出去,摆手示意宫女退下。
南宫珩见到风不易,皱眉问:“什么事?”
风不易往南宫珩身后看了一眼:“小叶知道了吗?”
“她睡着了。”南宫珩说。
“现在在睡?”风不易有些意外,“那看来你还没跟她说那件事。等会儿她肯定会醒来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你有病啊?今日我成亲,我们夫妻的事,你也要管?”南宫珩很想打人。感觉风不易是故意来笑话他的。
“咳咳,谁要管你们夫妻的事?阿珩你别乱说。别生气啊,作为兄弟,我是很同情你的。”风不易神色认真地说。
“滚吧。”南宫珩话落就要走。
风不易连忙拉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话快说!”南宫珩瞪了风不易一眼。
“这个,”风不易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来,塞到南宫珩手中,“我思来想去,你应该用得上。”
“什么鬼东西?”南宫珩皱眉。
风不易看了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为了以防万一,你把这个吃了。就不用担心把持不住了。我亲手做的,药效极好,至少能让你十年八年都不行。”
南宫珩闻言,面无表情地把那个药瓶打开,捏住风不易的下巴,就往他嘴里灌!
风不易连忙推开南宫珩:“你你你……我是好心!你这个混蛋,干什么呢?”
“小风风,拿着这鬼东西,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不然的话……”南宫珩眼神危险。
风不易拿回药瓶,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之后,回头对南宫珩说了俩字:“保重。”
南宫珩对着风不易挥舞了一下拳头,摇头失笑。
回到七夜宫中,床幔依旧垂着,南宫珩轻轻走过去,伸手去掀床幔,一下子被拉了进去,扑倒在叶翎身上!
叶翎睁开眼,双手勾住南宫珩的脖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睡了一觉了。”
“嗯……”南宫珩低头,亲吻叶翎的唇角,很快分开,“我去换衣服。”
“直接脱了就是。”叶翎闭上眼睛,唇角含笑,“我睡饱了。你忍了那么久,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了。”
南宫珩看着叶翎娇艳的面庞,欲哭无泪,叹了一口气,放开叶翎,坐了起来。
叶翎睁开眼,一脸的不解:“洞房花烛夜,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没有兴趣呢?发生了什么?你不行?”
南宫珩扶额:“我行!可是……我不敢……”
叶翎神色莫名,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南宫珩很反常。
南宫珩抱着叶翎,脑袋靠在叶翎肩膀上,声音闷闷地说:“小风风那个混蛋说,我体内的断情蛊,若是破了元阳之身,很可能会发作。我好想洞房,可是,我怕伤了你。”
“啊?”叶翎愣了一下,放开南宫珩,皱了皱眉,一脸同情地说,“相公,你太难了,太惨了吧!”
南宫珩一脸委屈,叶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南宫珩的脑袋拉过来,靠在她肩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上回咱俩拜堂之后,你在我旁边装尸体,今夜看来还是只能盖着棉被纯聊天了。史上最惨新郎,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