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分钟左右。”方蒋说完,自己也愣了愣。
因为从他们脱险到现在,肯定不止一分钟了,但却没有再出现那些奇怪的场景。
“结束了?”陈砚道。
方蒋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正好可以趁机找找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两人在石门附近摸索着,然而一无所获。
“奇怪,”陈砚握紧了拳头,“难道得暴力开门?”
方蒋一时间没什么辙,开玩笑道:“要不,你试试?”
青年站到门前,气沉丹田,抬脚用力踹向大门。方蒋甚至感觉到房间晃动了一下,但大门连个屑屑都没掉。
“看来也不行。”陈砚失落道。
就在这时,方蒋神色一凛道:“房间在缩小。”
陈砚立刻将手贴在右侧的墙壁上。虽然非常缓慢,但他的确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在把他往后推。
“照这个速度,”青年道,“再有五分钟,我们就会被压成馅饼。”
方蒋一直认为,这个游戏不会设置死局,如果房间本身找不到答案,那么线索也许在他经历的那些场景中。
可提示到底是什么?
他拼命回忆思索着,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却又被一一推翻。
“方蒋。”
男人被从思绪中唤醒,抬眼就看到青年平静无波的清亮瞳眸。
“你用随机传送离开吧,我有办法活下来。”
方蒋这才注意到,墙壁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米了。
“快点走。”陈砚催促道。
方蒋取出卡牌。
青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惊艳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赢下这场游戏。”
方蒋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冲动做事是什么时候了,但这一次,他一定毕生难忘。
男人将手上卡牌远远甩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青年抱入怀中。
“方……方蒋?”陈砚讶异道,“你在做什么?”
逼近的墙壁将两人挤压在了一起,方蒋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青年的心跳声。
“人的一生,总要做几件傻事,才不至于那么无聊。”
“啊?”陈砚一脸茫然,“还有这种说法吗?”
“你就不会问点别的吗?”方蒋又好气又好笑道。
“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说,做傻事不无聊吗?”
方蒋:“……”
“就算你听不懂,但现在不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男人轻叹道,“虽然我明知这份感情,是被吊桥效应所催化,但若一同赴死的人是你,我……”
“赴死?”陈砚打断了男人的话,“为什么要去死?”
这时,方蒋才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讲了那么久,居然只是觉得有点挤,呼吸稍稍不太顺畅。男人低下头,看到一柄奇怪的粉色手杖抵在两堵墙的中间。
魔法少女的手杖。并不能使用出魔法,却是用蓝星ol里最坚硬的材质打造的。
“你说的,活下来的办法……”
“嗯。”
“你相信我能通关是准备在这里躺赢?”
“嗯。”
方蒋:“……”
这大概是方先生人生中,最愚蠢的一次选择。
“咳,我去把卡牌捡回来。”
方蒋想要挪开身体,然而两人被挤压得太紧实,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分开,还磨蹭得有点上火。
“要不,我们一起躺赢吧。”陈砚体贴道。
方蒋放弃挣扎,自己先笑了出来:“蠢死了,对吧?”
“嗯。”陈砚道,“怎么会有人主动找死呢?”
方蒋哭笑不得,心道:小朋友还真是永远抓不住重点,难道不是我弄错情况比较蠢吗?
“但是,”青年垂首,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去死的人。”
曾经有人说,他此生注定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是一把趟着血的剑,最终也会折在血里,腐蚀、生锈、然后,被遗忘。
方蒋低头,看着青年的发旋,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过去吗?”
“这个问题,得等我们活着出去后。”
方蒋有些失落。
“因为只有白晓知道。”
“你不知道?”方蒋奇怪道。
“我不能知道,”陈砚道,“也不能想起来。”
不能。
“好。”方蒋道,“那我们换个话题。”
“什么话题?”
“好歹也是同生共死了,连名带姓的喊,好像有点生疏,”方蒋随便起了个头道,“换个叫法吧。”
“阿蒋?挺顺口的,就阿蒋。”陈砚道,“要不,你和白晓一样,叫砚子?”
“和别人一样,就没有意义了。”
青年一脸莫名。
“叫砚砚怎么样?”方蒋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恶作剧的愉悦。
“像叫女孩子。”陈砚道,“不过,名字就是个符号,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
其实只想开个玩笑的方蒋:“……”
说话间,挤压感蓦地一松,魔法杖掉到了地上。
他们已经回到了翠花的房间。
白晓双手抱胸,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酸了吧唧道:“我在那边累死累活,你们在这亲亲我我,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