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结果来看,他应该是没摸到施宅的金子。
“啧啧,”白晓吐槽道,“也不知道这个副本是哪个狗血爱好者想出来的,我很多年没见过如此让人心梗的故事会了。”
庭院中的雕像只剩下施明卓一个,他们仿佛胜利在望。
不过,原来只在他们拿到关键道具时才出来的尸群,这次没有像以往那般离去,而是全部站在院中,死死盯着屋内的四人。
陈砚注意到男人一直望着木雕,许久没有动,问道:“有问题?”
方蒋蹙着眉道:“雕像里好像有东西。”。
青年眯着觑了半天,除了那群尸体模糊的衣摆什么都看不到。
“之前就露了点出来,”因着每次都是司南归还特品,所以他有留心到,“一团黑乎乎的,不知是圆形还是椭圆的东西。”
“我以为是底座来着。”
两人说话间,婴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不仅声音大得像用了喇叭,空中还渐渐浮现出许多细小的黑色颗粒。
和施明桌房间里的很像。
“奇怪,”白晓道,“不是刚刚才哭过吗?”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方蒋一边念着童谣,一边克制不住的心慌。
他好像遗漏什么重要的事情。
婴儿的哭声停了下来,然而没等他们寻思明白,他又又又哭了,庭院里黑色的浮尘也跟着增加许多。
白晓抢先开口,飞快地念完歌谣。
这边气还没喘完,哭声又又又又出来了。
白晓瞪着眼睛:“这tmd没完没了啊。”
“不对,肯定有什么原因。”方蒋的手指飞快敲击着,“先不要念童谣。”
哭喊声越来越刺耳,像十几只手用指甲抓挠着黑板,他们就算堵住耳朵仍然产生了眩晕呕吐的感觉。
根本无法静下心,更别说思考了。
陈砚走到男人身后,把自己的双手捂在他的手外。
方蒋愣了愣,仰起头对上青年清亮的灰眸。
青年微微歪头,眨了下眼睛:“阿蒋。”
他的声音被哭声盖了过去,但男人还是“听”到了。方蒋诡异地小小满足了下,通体舒畅,刹那间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
孩子。
没有名字的小灵牌,藏在雕像里面的东西,每少一个人就会比之前更响的哭声。其实,这些暗示都非常明显了。
宅子里还有一个怨魂,被所有人藏起的小小冤魂。
如果说,孩子也是被超度的对象,他忽然哭这么多次,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司南,念童谣。”方蒋大声喊道。
司南闻言,立刻道:“天皇皇,地皇皇……”
哭声再次停了下来。
白晓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瓜子道:“不会又来吧?难道他准备哭到晚上?”
“应该不会了。”
众人等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小孩居然真的没有再哭。
“你怎么知道的?”白晓问道。
方蒋道:“因为我们只有四个人。”
“四个?”陈砚道,“是我们每个人都念一遍童谣才能让他停止哭喊吗?”
“不对,”说完,青年又自己否定了,“这次白晓他念了两遍,我并没有念。”
“因果关系错了。”方蒋道,“不是每个人念过婴儿才不哭,而是为了提醒玩家所有人至少得念一次,婴儿才特意哭了四回。”
可能是本来话就少,也不像白晓那么好奇,司南从游戏开始,就没有念过这首歌谣,所以方蒋刚刚才特意点名让他来念。
陈砚继续问道:“不念会有什么影响吗?”
“暂时不清楚,也许下场游戏就知道了。”方蒋道。
“施老爷的鬼魂怎么还不出现?”白晓往门外望去,仆役们的尸体依旧满满当当的站在院子里。
陈砚鼻尖动了动,猛得回头道:“牌位已经流血了。”
一大一小两个灵牌,都在冒着腥臭的液体。
方蒋和司南立刻紧张起来,四处快速地搜寻打量着。
这时,陈砚觉得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裤脚,低头却只隐约看到一条黑影闪过。
“砚、砚子!”白晓吓得整个人都结巴了,指着青年的肩膀,“小、小小……”
陈砚疑惑地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扭头看去,就见一个浑身黑不溜秋只有两只眼睛白惨惨的小孩扒在他的肩膀上,扑面而来的焦灰呛得他打了两个喷嚏。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盯着青年肩膀上的婴孩。
那孩子没什么反应,仍然静静地趴着。
他们刚要把心放回去,小孩突然尖叫了一声。
“他在哪!”黑暗中传来男人怒吼的声音,“那个孽种在哪!”
几人四周望了一圈,半个鬼影都没瞅见。他们不敢出声,互相使了个眼色后,默契地背对背靠到一起,每个人盯着一个方向。
空中的黑色灰尘闪动了几下,一把剑竟从头顶上对着陈砚刺了下来。
幸亏青年机警,察觉到身后的寒意时,身体先一步冲了出去。
滴着血的长剑插入地面,生生将地板戳裂了,不敢想象,若是刺中了青年,会变成什么样。
施老爷的身影再次隐匿进了黑暗中。
然而陈砚那边的危险并没有解除,离开房间后,庭院里的尸群竟齐齐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