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废物,都是废物!
一股滔天的怨气自棉袄男心里生出,气得他如鲤鱼打挺般用双腿咚咚敲击甲板,与身旁垂死挣扎地黄鳍金枪鱼别无二般。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这条大鱼在征得时暮安的同意后,被老谢放血排酸,死得不能再死。
血溢满了甲板,一只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棉袄男,仿佛在说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棉袄男止不住地打起哆嗦,满脸惊恐地盯着老谢手上血迹斑斑的尖刀,努力将自己挪远。
老谢:……
差点忘了,这里还躺着个人。
他犹豫地看向时暮安,虽然棉袄男的确让人讨厌,但毕竟是出了钱的客人。
而且这副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时暮安笑笑:“老谢,麻烦你帮我把这条鱼放去冷冻吧。”
老谢听他的话和船长抬起鱼离开,菜刀女也识趣地走了。
时暮安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了几句话。
一股腥骚味突然飘出,污染了四周的空气。
时暮安皱皱眉,后退了几步。
他倒是没说什么。
他只是讨厌有人觊觎他的东西。
少年的手轻轻抚过腰间的苗刀,眼里不达眼底的笑意敛去。
他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棉袄男的后衣领将他丢去座椅上。
第87章
棉袄男如一道抛物线般精准地落在椅子上。
时暮安不觉得自己有虐待别人的癖好,但棉袄男的表现还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也不知这人脑子里想了啥,坐在椅子上抖如筛糠,活像只过年时待宰的猪羊。
时暮安:……
他的视线又看向甲板上混合着金枪鱼血液的不明液体,难掩自己嫌恶的态度。
沉默片刻后,时暮安从书包里拿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寒光凛冽。
棉袄男抖得更厉害了。
他剧烈挣扎,拼命地挪动身体,想要远离时暮安,却在椅背的阻挡下退无可退。
不知何时,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肆意的海风销匿,海面归于波澜不惊地平静,连天空中盘旋的海鸟也突然失去踪迹。
少年的眼神好似遥遥夜色里笼罩大地的月光,略带几分凉薄和寒意。
锋利的匕首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跳跃起舞,刃尖在空气里留下一道不甚清晰的残影。
微微皱起的眉头显出他此刻的糟糕心情。
来者不善。
船上的所有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不同人的表现去截然相反。
“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