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哥也不禁有点纳闷:死人财怎么发啊?
杰克船长则慢慢道来:把这些骨骸打捞上来,既然都比较完整,那么就卖给他们的祖国好喽,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听得胖子连连摇头:“老杰克啊老杰克,连死人财都不放过,看来俺要重新审视你的为人。不过,你这个主意俺喜欢,嘿嘿嘿——”
从小鬼子兜里掏钱,一贯是八斗哥所喜闻乐见的事情,只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大好找。小鬼子精着呢,想坑他们的钱不容易。这么多年,大多都是他们糊弄国人手里的钱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好好琢磨一下,毕竟把骨骸卖钱,是一件好说不好听的事情,容易遭人诟病。
琢磨来琢磨去,胖子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名下还有何二小姐赠送的一家海运公司呢,不知道是否具备一定的打捞能力,如果以公司的名义来完成这笔交易,就无可厚非了,毕竟打捞也是需要成本的嘛。
于是,南洋船运的总经理包启东先生就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这些日子,包启东的日子简直是焦头烂额,先是换了新老板,而神秘老板又不露面;接下来,船运公司本来就不大景气的业务也大幅度缩水。
原本的业务,多是看着何二小姐的面子,如今脱离了关系,人家自然也就找到各家合适的合作伙伴。公司没有业务,资金就周转不开,许多员工就有了辞职的心思。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
包启东心里也清楚,只要这个月发不出薪水,南洋航运公司估计很快就只剩下他老哥一个。想到这种后果,包启东那张常年风吹日晒格外黝黑的脸蛋子便显得更加黑暗。
正坐在办公室里郁闷呢,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里边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老包吗,俺是八斗啊——”
八斗?包启刚记忆里还真没有这个人,所以顿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那边嘿嘿两声:“就是胖子高啊。”
胖子高,那不是新老板吗!包启东不禁精神大振,连忙叫了一声董事长。
“啥董事长啊,叫俺八斗或者胖子都成。老包啊,咱们公司有没有海洋打捞方面的团队和经验?”胖子直奔主题。
可是包启东也抓住主题:“那我还是叫您高先生吧,现在南洋船运遇到很大的困境,需要资金来维持稳定,还请高先生您过来主持大局!”
“俺正坐船往非洲那边溜达呢,暂时过不去啊。老包,你还没回答俺的问题呢?”胖子才不想在那个什么公司上边浪费时间呢。
包启东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老板的不重视,不过这家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感情很深,真心不想看着它垮掉,所以斟酌一番说道:“高先生,我们公司是有海洋打捞资质的,只是因为技术和资金的缘故,一直没有开展这方面的业务。现在主要还是以东南亚一带的货物运输为主,可是现在公司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这两天更是根本就接不到活儿——”
胖子可不想听他汇报工作,于是接了一声ok:“那现在有生意上门了,俺一会儿给你传点东西过去,还有一个坐标,这个千万要保密,事情是这样……”
没有丝毫隐瞒,胖子把情况都说了,他也不怕老包泄密,因为这件事本身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利益,也就是赚点零花钱,他要通过这件事来考量一下包启东这个人。
听了新老板这个奇妙的构思,包启东也深受启发:“高先生您放心,对方就是石头,我也能榨出油来。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具备打捞的实力,怎么把那些骨骸捞出来呢?”
“不用捞,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事,只要跟对方谈好价钱,就把坐标告诉他们,他们愿意咋捞就咋捞。”胖子所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这样了,说白了就是赚点信息费。
不过在最后,他也叮嘱包启东,要着手组建自己的打捞队,因为很快就有活了,公司发展的重心,也要从船运发展到海洋打捞。
放下电话,包启东还有点发愣:这个老板的发展思路是不是有点捞偏门啊,海洋打捞那是高精尖技术,我们这种草台班子能唱大戏吗?
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这趟差事办下来再说。于是一天之后,老包就已经到了东京,去拜见外务省的一名官员,当他把胖子传过来的那些照片展示给对方之后,立刻受到极大的重视,接待的官员马上升级。
在交谈中,老包只能舍下他那张晒得黝黑的脸蛋子,然后搬出胖子的那套说辞:为了探测这艘沉船,我们公司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经济上的补偿,大致标准是每具骨骸十万港币的样子。
这个价格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出口,而对方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出乎老包意料的是,对方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并且迅速签署合同,把一半资金到账,也得到了那个坐标。只等验证之后,再交付另外一半。然后,老包就被毫不客气地请出了外务省,从对方厌恶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是很不受欢迎的人。
稀里糊涂的,两千多万港币就到手了,南洋船运以前一年的利润也没有这么多啊,而且这根本就是无本生意,只是他跑跑腿儿动动嘴儿的事儿,难道钱已经这么好赚?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是有一件事老包很清楚,那就是赶紧跑路,否则的话,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国度就不好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