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略略低转,思忖一瞬,声音淡定温然:“陛下说了,在御乾宫的所有人,都要听我的。”
光影似星芒般洒在她纤密的睫翼,将她眼中的明楚漾得扑朔迷离。
闻言男人奕奕轩朗的脸上浮现诧异,凝了她一会儿转瞬哈哈扬声而笑,当下便忍不住抬起手中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额头,“看皇兄把你给惯的!”
一时没躲开,细嫩的肤上掠了丝痛感,云姒立刻覆了手背到额间,心有不甘蹙了眉,甚是熟络地暗讽回去:“冬意甚浓,殿下随身携把扇子,不嫌冷吗?”
男人哼笑,握扇凭空点了点她:“小宫女没见识,执此怀袖雅物,笑看戋戋尘寰,不将韶华亏负,岂非潇洒自在之意?”
云姒淡淡撇了下嘴,说的是潇潇洒洒乐得自在,分明就是轻浮散漫不守礼度。
“嗯?不懂了?”男人见她不说话,薄唇一勾开了扇,颇为得意地凑近她些许,曲指叩了叩:“看这扇面的春深泛湖图,可是出自我皇兄之笔,还有这扇骨,也是他亲自雕镌的,你来仔细瞧,上边的竹刻每个字都是精雕细琢……”
听见是那人所作,云姒略一犹豫还是侧眸瞟去,虽只一眼,但足能看出绘刻之人确实是极其用心,湖心轻舟隐泛细雨,寥寥几笔却是将浓浓的春意之情描绘得惟妙至极。
忽然她的心神似随着那画中轻舟一荡,漾起记忆深处的层层涟漪。
思绪飘忽一息,又听他继续道:“我皇兄的丹青镌艺绝不啻那些大师巨匠分毫,能让他这般上心,那一笔一刻绝对皆是情,这要放出去,那些高门贵女谁人不心动?我猜定都争抢着要!”
云姒在他的话里静了静,淡淡收回目光,心中可惜这么好的扇子怎么就到他手里了。
那人靓蓝绫锻边刺鎏金,临风不拘悠然而立,云姒眸光将他一瞟,似有若无地轻嗤道:“君子怀袖不负大雅之境,这精妙的折扇到了殿下您手里,怕就是恣意风流,不负的就成了红颜美色吧?”
男人倒是不以为忤,深亮的眸子凝了她一眼,挥合上扇,随后骤然倾身俯近,云姒一惊,忙想后退,纤背却直抵上了树干。
正想往侧边退避,那人却已眼疾手快撑臂在了她颈侧树上,挡住去路,而他另一只手则是懒懒提扇,以扇尾微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云姒无奈只好被迫稍稍仰头,男人高大的身躯一压近,她瞬间便成了弱不禁风的扶柳。
清丽中满含不悦的眼眸斜瞪了过去,“殿下这是干什么?”
男人闲散撑着树干,目光一转,忽而变得温柔含情,将她望住:“清光藏娇,美人当前,本王既然风流不假,又岂能辜负一己红颜?你说呢?”
真是道貌岸然之徒,云姒瞳心蕴怒,正思量着将齐璟搬出来吓唬吓唬他,那人忽而将扇移到她唇边,在伤破处往下一压。
云姒顿时吃痛嘶声,“你……”
她险些挥了拳去同他拼命,却听男人幽然一叹:“皇兄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啧啧。”随即心生一念,摇了摇头,嘴角又露出一抹兴味:“从前倒是没发现,原来他喜欢来硬的,刺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