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是不服的,管什么律例王法,他恨不得将人往死里揍,奈何齐璟动了怒,他只得不情不愿,闷声回答:“无故殴打三品及以上官员者,杖六十,徒一年。”
薄唇抿起,齐璟声音一厉:“知道还敢犯!”
齐瑞脱口就辩:“可是他……”
话到嘴边,滞了滞,齐瑞又生生咽了回去,他若将事情说出来,女子尚未出嫁,不管自愿与否,岂不都是要毁了明华这丫头的清誉。
齐璟睨他:“可是什么?”
他显然不想真责罚他,眼下是在给他解释的机会,谁知齐瑞迟疑了一瞬后,淡了神色:“没什么,是臣弟之过,皇兄照着规矩罚便是。”
闻言,齐璟不悦拧眉,自己有心通融,他却不当回事,将杖刑流放视为儿戏,他又怎能明着徇私情。
成渊是极明事理的,瑞王和皇帝关系近是众所周知,因他将事情闹大,总归会伤和气,于是他在侍卫的搀扶下上前两步:“陛下,瑞王殿下许是生了误会,臣并无大碍,不必罚得这么重。”
就在僵持之时,徐伯庸亦恭手调和道:“陛下,律例虽如此,但念有议亲议贵之说,瑞王殿下固然有错,好在成侍郎无性命之忧,没酿成大过,这罚,臣以为可酌情减轻。”
丞相大人都如此说了,旁的官臣也都纷纷应和。
齐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恢复了一片清静:“流放就免了,罚俸一年,禁足三月。”
挨打的人还替打人者说话,只让齐瑞有一丝被怜悯的感觉,他不屑,正想出言讽刺,却撞上齐璟深湛又凌厉的视线。
他向来特立独行,从小到大无人管得住,唯独齐璟一怒,他总会怂怯下来。
当下一噎,齐瑞咽了咽后温吞道:“臣弟,谢皇兄开恩。”
齐璟目光淡淡一扫,语气不容置喙:“若有再犯,你此生不必再踏出王府了!”
也知道他就是吓唬吓唬自己,齐瑞垂首噤了声。
这边,云姒好不容易将明华哄好,刚松了口气,伏在她肩上的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蓦地扬起头,哽着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人送去太医院啊!”
几个侍卫忙应声,七手八脚搀着成渊离开了。
齐瑞心里莫名不痛快,他帮她出气受罚,这笨丫头不关心一下就罢了,还眼巴巴护着个野男人。
见他神色一会儿愤然一会儿微恼,又憋着一肚子话想说,齐璟也能看出几丝端倪,他眸中隐有深意,话语却平静:“姒儿,带郡主下去歇着。”
云姒微微顿了一瞬,而后听了他的话,乖乖将明华带走。
明华倒是没说什么,云姒牵引她,她便顺着提了脚步,走之前她瞧了齐瑞一眼,又是两步三回头,只是她皱着眉,脸上哭得脏兮兮,看着既像不满,又像是忧虑,叫人分辨不清。
云姒和明华走后,齐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