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口,刚刚好咬在了齐老二的胯下。
齐老二本来屁股被颠得生疼还没有缓过来,这一咬,反而清醒了。他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人生中某种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整个世界的快乐离他越来越远。
有点儿不太甘心,也没有勇气地低头看了一眼,他立即双目涌泪,不知道是哭还是叫,“啊,啊……”
只不过,这一切丁勤并不知道。
囡囡此时刚刚把老翁安顿下。听到院中的声音极为异常,她生怕丁勤出事,马上跑了出来。结果,她也被血淋淋的场景吓了一跳。
乍着胆子走到丁勤的身边,见丁勤又晕倒在地,她先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发现另一个盗匪已经不知去向,这才先去关了门,然后把丁勤连拉带扯地带回到了房内。
这时的隔壁,一个全身发抖,一个指着自己的胯下悲愤满面,似乎整个人生都绝望了。良久,齐老大才缓过神来,“他奶奶的,你这是想害死咱们哥俩啊!惹了这么个瘟神!”
齐老二还是在继续看着自己下面,同时指着地上掉出来的一团肉,“哥,我,没了,我这掉了……”
齐老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踢在齐老二身上,“能拣条命就不错了,什么这那的……”
结果,他自己的脚本就受了伤,一踢之下疼得更厉害,一边捂着脚,一边道,“他奶奶的,疼死爷爷了!”
而在离此地一百五六十里之外的滨湖镇一处客栈之内,有一个人像是感受了什么,慢慢地抬起头,从窗户望向杨柳村所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地道,“难道说,刚刚感觉错了?明明像是有灵力波动,可是怎么这一会儿又消失了?”
在屋里踱了几步,他又道,“我已经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少教主。可是少教主明明是往这个地方来的。不行,明天好歹也要往那个方向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丁勤醒了。
他发现自己又睡在那张床上,床头的桌子上,同样放着一碗粥。
这场景,居然与自己记忆之中的如此类似。
难道说,是自己做了场梦?
他拿起来,粥中带着鱼肉,还是香甜可口。而过了一会儿,还是囡囡进来,对他道,“你醒了?”
直到这时,丁勤才发现,其实不是梦,这两个场景是有区别的。因为这时的囡囡,明显带着紧张,而且没有去喊爷爷。
丁勤点了点头,“嗯。你爷爷怎么样了?”
囡囡道,“岁数大了,禁不住折腾。没什么大事,但是还在养上一两天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
丁勤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当初,包括这次,也是你们救了我。”
囡囡动了动嘴,但是没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不少思想斗争,才鼓足勇气道,“其实,你昨天晚上吓吓他们就行了,没必要真杀人。”
杀人?自己杀人了?
丁勤对此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皱着眉头,“我杀人了?”
囡囡点了点头,“嗯。尸体还在院子里呢。我又不敢去弄。”
“真杀人了?”丁勤一边喃喃地说,一边慢慢站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比昨天应该是好了不少,至少站起来不会有心慌的感觉。
走出门,他看到了庭院之中的景像。
昨天晚上的火堆早就已经烧尽,现在只剩一片黑灰色的木灰。在火堆另一侧,从插着的那把刀开始,地上有一条深达四五指的土沟,直接通向隔壁的方向。
在草墙处,明显可以看得出破损的痕迹,可是从另一面已经修上了。这是齐家两兄弟怕丁勤去找他们,让家人慌乱中堵上的。
在沟的这一边,有一个小草堆。虽然盖住了尸体,但是地上的血迹依然可见。
丁勤心中没有任何怕的感觉。他慢慢走过去,掀开草堆看了看。下面正是那个盗匪的一半尸体。
至于另一半,在被劈开时,已经碎了。残渣碎肉溅得院中到处都是,被囡囡早上扫到一起,堆在了门外。
丁勤不由得心中疑惑再起。
我居然能杀人?而且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他转向囡囡,“我当时,是怎么杀人的?”
囡囡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带爷爷进屋了,我没看见。”
丁勤深吸了口气,盯着这个草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拿个袋子来,我去把他埋了。”
他说得极为冷静,给人感觉就是经历过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囡囡眼中看向丁勤的畏惧更重,“好,好。用我帮忙么?”
丁勤想了想,“用。我体力不行。”